增便已抵京,朕想着,届时他的册封礼与婚事,不妨就与垌儿的婚事一并热闹热闹。待秀女们选了出来,正好皆大欢喜。”他又似想起什么,眉头微蹙,“说起这婚事,炳钰也是,你说开垌也就算了,朕总还多管着他些。怎么炳钰那孩子,也老大不小了,竟还未成婚?”说着,便习惯性地扬了扬手,似要唤宫女去取些点心来。
皇后深知圣上这贪吃的习性,又忧心他龙体日益丰腴,恐甜腻之物于身子无益,便不动声色地向旁边侍立的宫女递了个眼色,止了她们的行动。一面接过圣上的话头,笑道:“陛下这话可是说左了。炳钰哪里未曾成婚?他早已娶了亲,只是他那娘子出身寻常,未有正式的诰命位分罢了。此事,宗正寺早已请过旨,陛下莫非忘了?”
圣上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还有这个事!瞧朕这记性,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他边说着,边又向萧景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取些吃食来。
萧景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忙抬头飞快地睃了皇后一眼,果见皇后一双凤目正带着几分嗔意瞪着他,那眼神分明是说“你敢去试试”。萧景哪里还敢动弹,只觉得两股战战,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说话,只对着皇后这边先叩了两个头,又转向圣上那边,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皇后见他这般滑稽模样,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用绢子掩了口,那笑意却从眉梢眼角溢了出来,只是未曾发出大的声响。圣上见萧景如此,也知是皇后暗中作梗,便也不再为难他,只转过头,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庭中的一株玉兰,仿佛方才什么也未发生。
皇后这才放下绢子,嗔怪地白了圣上一眼,道:“也不知陛下您日日都在宫里做些什么?除了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便是贪嘴。就连畋儿那丫头,近来您都少带她出去玩耍了。”
圣上闻言,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凑过来想去牵皇后的手,口中道:“梓童莫恼,朕这不是忙么……”皇后却不理他,将手轻轻一缩,避开了去。
圣上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着恼,只叹了口气,幽幽道:“梓童啊!说起来,还是人家秦、楚、赵、周那几家王爷会开枝散叶。前些时日,朕听闻秦王府又添了个小郡主,喜气洋洋的。宫里的那些个内侍,也不知是何居心,总在朕跟前提这些,听得朕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皇后听他这话,又眯着眼笑了起来,道:“当初管着垌儿亲事的也是陛下您。连带着炳钰那孩子,都受了牵连。您想想,他们两个成日家在一处淘气胡闹,垌儿都还未曾大婚,炳钰他敢先成家么?”
“嗯?”圣上听出些话外之音,奇道,“你方才不是说他已经娶了亲了么?”
皇后微微蹙起秀眉,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你明知故问”的愤懑。
圣上见她这般神情,脑中灵光一闪,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关节,眼睛蓦地一亮,竟有几分惊喜地凑近皇后,压低声音道:“梓童,你是说……炳钰那孩子,也是如垌儿一般,纳了个姬妾……像那个‘刘’……”
皇后见他终于会意,乐得抿唇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哈哈哈!”圣上抚掌大笑起来,声音朗朗,“朕想起来了!朕全想起来了!当初宗正寺为炳钰请旨赐婚,朕还着实恼火,将他们申斥了两句,说什么‘你们这晋王府一脉,莫要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朕跟前凑,想讨什么赏赐不成’……”?
皇后见圣上说得兴起,又要口无遮拦,忙微微蹙眉,轻轻“咳”了一声。圣上见状,也知自己失言,忙打住了话头。皇后这才抬了抬手,示意那还跪在地上的萧景起身,不必再叩头了。
圣上清了清嗓子,接着方才的话头,带着几分自嘲道:“唉,说来说去,倒像是朕将他们这些孩子都给耽误了似的。这般年纪,早就该成家立业,多娶几个媳妇,为咱们老祖宗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如今这宗室里人丁如此稀薄,总也不是个事儿。这婚事啊,早晚都是要办的。梓童啊,说起这个,朕倒要想起朕那个老爹了,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皇后听他竟将话引到先帝身上,不由得笑道:“那依陛下的意思,莫不是要您与垌儿父子齐心,一同为老祖宗开枝散叶不成?”
“呃……那也不是不可以。开垌这孩子,最是有孝心的了……”圣上顺口接了一句,话刚出口,便猛然省悟过来,自己这是跳进皇后挖的坑里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瞬间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心中懊悔不迭。
皇后见状,哪里肯放过这等拿捏他的机会?依旧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眼底却闪着狡黠的笑意,假意问道:“既如此,那敢问陛下,此番选秀,是打算为皇家选几位新人入宫?又打算给她们封个什么位份呢?”
圣上这回总算是逮着了转圜的机会,连忙一把抓住皇后的手,紧紧握在掌心,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连声唤道:“撒撒!我的好撒撒!你是知道朕的心思的!朕方才那是说错话了,一时口快,一时口快嘛!你是知道朕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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