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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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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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什么粉衣服!什么吊死鬼!”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裴琳琅不住摇头。

    嬷嬷气结,摆出严刑逼供的架势,两指作势要往裴琳琅腰窝掐。

    裴琳琅脖子一缩,做好大演特演的准备。

    没等开嚎,一道身影施施然上前,护在她的面前。

    “母亲稍安勿躁,我想琳琅一定是吓坏了。”岑衔月不疾不徐道。

    言罢,回身搀起她,柔声问道:“琳琅,那位粉衣女子颊边是否有粒胭脂痣?”

    芳香扑鼻,裴琳琅不禁望进她的目光里。

    岑衔月长得自是好看的,可仅仅只用好看又显得庸俗,应该还有一些其它的,一些能够牵动她情绪的东西。

    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么?裴琳琅不期然感到一瞬的心跳加速,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片刻,适才磕磕巴巴地应:“是、是的……”

    “那就没错了。”岑衔月回身与周氏微微颔首,“母亲,我想琳琅所见便是才去不久的裴姨娘,以及二十年前于偏院上吊自尽的韩姨娘。”

    岑攫星面露荒唐,狠瞪裴琳琅一眼,“这怎么可能!姐姐,裴琳琅疯了,我想她一定是为了脱罪才故意这么说的!”

    这话一点不假,可惜无人在意。

    周氏又与嬷嬷交换了几个眼神,岑衔月见状,继续道:“琳琅上家那年,韩姨娘早去了,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一事倒不要紧,韩姨娘去得孤零零,又没个一儿半女,自然牵挂也少。”

    “可裴姨娘却不同,一个儿子养得这么大,难免牵挂,时不时回来看看也是有的,见琳琅过得凄惨,保不齐变成了厉鬼……”

    “岑衔月!”周氏厉声打断。

    岑衔月这番话像是挑破了周氏某根敏感的神经,她双手紧握,指尖发白,紧张之态溢于言表。

    显而易见,周氏信了。

    她自然得信,韩姨娘毕竟是原著仅出现在回忆中的人物,年轻一辈里也就岑衔月见过,因为当年发现姨娘尸体的人就是她。这一设定成就了岑衔月身上的忧郁气质,相对的,每个因此失眠的夜晚,又化作她与沈昭感情线的助力工具。

    可现实与小说不同,眼下岑衔月即便面对周氏反常的惊惧,也只静静低头垂着睫,沉静雅然如池中那莲,分毫没有小说中提及此事该有的脆弱与恐惧。

    那边嬷嬷正覆在周氏耳边说着什么,岑衔月默了片刻,从容启唇:“母亲,不如让我带走琳琅,裴姨娘与我到底还有些情分在,若知晓琳琅交由我照顾,想必也能放心地投胎去了。”

    裴琳琅正出神,听了这话,不由浑身一怔。她抬目看去,正好撞上岑衔月投来的目光。

    下一刻,岑衔月径直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琳琅,你觉得如何?”

    这夜简直凉透了,岑衔月的掌心却如火烧一般。

    裴琳琅呆呆望着她,许久才点头。

    岑衔月生了一双极透彻的眼,只是简简单单的注视,却让裴琳琅感觉似乎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感觉她已看穿了自己。

    也许她什么都明白,对于自己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可她还是愿意配合。

    ***

    命苦的人大都亲缘浅薄,裴琳琅上辈子是家里老二,女孩儿的缘故,就算被拐子拐走也没人找她。本想死前最后见亲人一面,却意外听见母亲姐姐商量如何编理由骗她家里没钱,说癌症就是个无底洞,一旦沾上咱们一家子就都完了。

    裴琳琅根本没想跟她们要钱,她们是血亲,不是么?

    解释一番后,姐姐和母亲齐松了一口气。

    裴琳琅不怪她们,只是替她们也替自己感到悲哀。

    她什么也没说,笑着转身离开。紧接着便一病不起,就这样死在病床上。

    马车摇着晃着离开岑府。

    夜渐深,街上悄无声息,车内亦复如是。

    自打上车,这岑衔月便未曾言语半声,她安安静静闭着目,像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只是一位大家闺秀娴静少语的习性作祟,浑身裹着一层疏离。

    裴琳琅不知道自己期待些什么,难道即便面对一个虚拟人物,也还是希望自己是坚定被选择的么?不,这样太可怜了。

    她想到信中内容。

    岑衔月说:「我待你从来只是姊妹之情,绝无她念。幼时同榻而眠,不过是怜你孤弱;少时指尖相触,亦不过是嬉闹无心。若有僭越之处,是我未曾避嫌,使你生了误会。如今思及实在愧怍。也恳你勿要继续纠缠不清,误了我与沈家郎君一段姻缘……」

    她既写下这样一封绝笔信,今夜又为何替她们解围,甚至主动开口带走她?

    许是注意到裴琳琅偷瞟的目光,岑衔月轻启朱唇,“裴姨娘故前曾将你托付于我,恳我好生照料你。”

    与方才全然不同的态度和语气,有些过于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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