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江山才能海清河晏、歌舞升平。”
“你看,你都已经承认了玄烨的不平凡了吧?可愿意到他身边去做一个贤妃,与赫舍里皇后一同为他分忧?让玄烨的前朝政通人和、后宫安稳无争?”
“表兄,你总有自己的办法来说服我。”
惠儿点了点头,“我答应表兄,嫁给玄烨以后,一定做他的好妃子。”
容若神情真挚:“惠儿为妃之后,就要把玄烨当作是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男子,我只许惠儿把我藏在心底。”
惠儿对容若说:“好。”
可是,她很想反问他:
藏着,就不想了吗?就不念了吗?
离别,就无缘了吗?就不见了吗?
“惠儿熬了表兄爱吃的鸡丝莲子粥,表兄是想现在喝?还是先温着、待到天微亮再端进来?”
“现在喝,伴着惠儿一块喝。”
容若看着惠儿出去拿粥背影,心里盼着玄烨待她好、盼着她能够得到幸福。
他轻叹:
“轩窗风吹透,伊人淡香消。
何当再共竹马日?已是各安天命时。”
容若披衣起身,来到书桌之前,铺纸研墨,写下:
花丛冷眼,自惜寻春来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卿。
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若解相思,定与韩凭共一枝。
【注3】
*
如意馆中,众位画师都围到了禹之鼎面前。
原因是:禹生【注4】的桌面上,竟然插着数根洁白的鹅毛,他称之为鹅毛笔。
“真是稀罕呐。”一位年长的画师拿起一根鹅毛笔来细瞧,“我等都是用毛笔和工笔来作画,唯独是禹生有了这西洋玩意儿。”
“禹生走在了我等的前头,颇有习得西洋画之才。”一来自琉球的阮姓画师道,“竟不知禹生近来为何痴迷于那些东西?”
禹之鼎一笑,简约大气道:“幸得佳人顾。”
原来,禹之鼎对官云辞一见钟情,为寄相思,就自己去找了西洋传教士且兼任了帝师的南怀仁,从他那里弄来了一套鹅毛笔,放置在画案上日日相对。
这套鹅毛笔,虽然不能跟官云辞别在发间的小礼帽上面的两根羽毛相比,但也好在是极其相似,所以禹之鼎是“情喻画中,画中出情”,笔不耕辍,好似得了神助一般,佳作多出。
“我还有此物。”
禹之鼎从怀中拿出一瓶香水来,往脖子上一喷,瞬间香满全馆。
画师们皆是大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的:是何方神仙秘制了的“美酒”。不然怎会如此香浓、如此有味?
“此物名叫:香水,西洋的男子们也爱用在身上。”
禹之鼎当着众画师的面晃了晃瓶子,大家只见:
似白酒般的液体清澈见底、无丝毫沉淀之物。水起微澜,徐徐摇曳,又慢慢复归于平静,端庄如闺秀进出于闺阁之间。壁留余迹,宛如轻纱,扬起滑落,亦幻亦真,岂非有仙娥曼舞之美?
禹之鼎用袖子把香水一遮,“此物见不得光。”
“是啊。”陈姓画师道,“我大清男女衣装严实,怎能随便露出肌体来喷洒?否则犯了行为不端不检之罪,怪谁呢?”
“非也,我的意思是此物要在阴暗之处存放。它要是见光了,很快就会挥发和变质。”
“禹生,你所言的‘挥发’与‘变质’是何意?”
“云辞格格是这么跟我说的:挥发就是变成气体消失,变质就是浑浊失味。总之就是‘不香了’的意思。”
陈姓画师听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忽然他抚掌大悟道:“禹生,你这是对女子动情了呀!活色生香,难得,难得——”
馆长刘佳喀隆竖起大拇指,对禹之鼎高赞道:
“禹生真乃是可造之材,提升画技不拘泥于我大清,更是能够放眼西洋,此为心胸宽大、博采众长也。又得了一等公朴尔普之女官云辞的眷顾,来日方长,必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众画师也追随着馆长道:“禹生之荣,就是我等之荣。我等之荣,就是如意馆之荣;如意馆之荣,就是大清之荣。”
禹之鼎在一片赞扬声中,坐回了自己的画案前。
托腮展望,仿若情路坦直无阻。
凡事可期,一画一人一颗心,牵己牵她牵丝线。
*
书斋之中。
玄烨正在认真温书。
大太监顾问行进来,小心翼翼上前道:“奴才有一事要回禀万岁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玄烨放下书卷,“你都这么问了,不是明着要讲吗?”
“是。”顾问行把茶盏放到皇帝面前,“画师禹之鼎近来沉迷于西洋之物,所用所画皆是我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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