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仍有几点没理清,何人在借仁一之手搅弄风云?这背后之人为何非要杀害张三?被烧成焦尸的齐大力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昨日他们不仅去了后山树林,从郭老家中离开后还去了一趟清慈寺。
“大人,仁慧应该就是被锁在房间内烧死的,幸好郭老说服了仁勇,否则仁一这个畜生定能逃脱刑罚!”
王五说话时值正午时分,阳光格外耀眼,衬得焦土遍地的寺庙多了几分虹销雨霁。
高明看向僧舍内的那片白印,只是轻叹了声,随后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经过仔细排查后发现,那个废旧柴房的土灶有使用过的痕迹,且柴房内生火工具一应齐全,高明估计以前的“祭神肉”早都被烧成了骨灰。
除此外,他还在柴房里找到了神水的由来——角落大缸里正在发酵的蒙顶茶叶,怪不得本应清爽的绿茶却回味苦涩。
“大人,依尸检来看,死者齐大力被烧毁的十分严重,就算从走水的第一时间开始计算,近乎碳化的烧焦程度至少要两刻钟,但实际我们赶过去的时间并不到两刻钟。而且从其他僧人的口供来看,齐大力是灭火后拉出来的第一具尸体,怎么推导都不应该烧成那个状态。”
高明将思绪拉回,回身面向马九道:
“其实答案就在这间柴房里,你看这里的生火工具有哪些?”
“阳燧、火盆、火镰,还有大量的稻草、木材...不对!”
“还有一罐火油!”
马九突然注意到,本该储存在地下的火油罐,却十分异常的出现在了柴房!要知道那罐火油一旦点燃,整个寺庙都将是一片焦土。
“所以齐大力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烧成焦尸,可仁一并没有理由烧死他,因为从柴房门前的拖痕来看,齐大力并没有发现仁一的秘密,他没必要杀人灭口。”
“未必是他,只有在目标十分明确的情况下,齐大力才能跛着脚从自家院子逃离然后短时间内快速到达清慈寺。”
“大人的意思是,那个指使齐大力杀害张三的人,进一步安排了他的去向?可为何要安排在这里呢?”
昨日两人仅探讨至此,因高明被县令大人临时召回,所以并未得出结论。
而今日一大早又忙着出行整理,这一路因为郭老夫妇的争吵,也一直没有机会探讨此事。
如今趁着无人打扰之时,马九终于有机会再与大人一同梳理齐大力一案了。
正当马九等待高明回答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很重的呼吸声。马九十分僵硬地慢慢向右转动了脑袋,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一张大脸贴在眼前!
“王五!!!”
就算是马九这样稳重的人,也被王五这种神经质的表现吓了一跳。
“干嘛啊?!吓我一跳!九哥你继续说啊,齐大力为何要去清慈寺?!”
“嘣!”一声落下,王五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凶神恶煞的看着李四。
“你干嘛打我啊?!臭老四!!”
“闭嘴吧你!大人,郭老找您。”
高明回头看向郭老夫妇,只见郭老神色紧张的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说话。
等他走近才发现容夫人双眼泛红,竟似哭过一场的样子。
“大人,今日非民妇有意刁难,实在是家中......现下,民妇只要大人一句诺言,夫君便可随您而去。”
“什么诺言?”
“请大人承诺,务必将夫君完整无缺的带回禾木村!”
容夫人语罢长揖不起,高明只默默站着,并未扶起她。身旁的郭老见状更是抓耳挠腮,十足尴尬。
“容老夫人,您自幼习读四书,家中亦可称书香世家,为何嫁与郭老为妻?”
高明并不在意郭老诧异的眼神,只目光坦荡的注视着躬身作揖的容夫人,似是对此疑问颇深。
“老妇虽出身姣好,却也懂所托非人的下场,嫁与夫君不求琴瑟和鸣,却也相濡以沫几十载,所以才斗胆借大人一诺,只为求得夫君一命。”
高明似半知不解,却面容严肃道:“诺!”
等容夫人步行离开后,郭老暗自垂泪躲到了树后,剩余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不是...我怎么感觉郭老要跟我们去狼窝虎穴了似的?谁能解答一下这悲怆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吗?”
从未说过亲的王五率先发问,他一脸不谙世事的单纯,衬得人更笨了。
“大人问此话是与无头男尸案有关吗?”
没人说亲的仵作马九,只是一味的想着案子。而李四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王五,顺便摸了摸王五的头,刚才下手重了看着额头都肿了,衬得他又笨又可怜。
“马九,还记得死者身上的戳状伤口吗?容夫人头上的发簪倒是十分符合。”
“经大人一说,那具尸体上的伤口虽深浅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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