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太子天威,就躲了起来,如此而已。”
晏元昭泠泠开口,他神态自若,好似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嘉柔公主脸上浮出悲伤,她垂下眼帘,“表兄,走吧,长公主还在等我们。”
裴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晏元昭,随公主离开。
两人走后,晏元昭抬眉,“太子殿下还不走么?”
“孤不走。”赵骞笑眯眯的,“孤还是头一回见你和小娘子如此亲近,聊个天还要躲在这种地方,都聊的什么,和孤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晏元昭淡淡道。
赵骞看向沈宜棠,“那要不沈娘子来说说?”
沈宜棠低头,“我不记得了。”
“你姓沈,应当是工部沈侍郎家的女儿?”赵骞问。
“是。”
赵骞双目如钩,语气暧昧,“过来,让孤好好看看你。”
沈宜棠没动。
赵骞笑,“怎么,你怕表弟吃醋啊?”
“殿下醉了,恐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娘子无需理会。”晏元昭声音冷冽。
“孤知道啊,表弟瞧上的小娘子,孤也很感兴趣。”
赵骞的笑意不及眼底,“快过来,孤又不会吃了你,孤可比表弟亲和多了。”
沈宜棠听出味儿了,赵骞在针对晏元昭,他觉得她和晏元昭关系亲密,就故意招惹她来和晏元昭过不去。
过去就过去吧,反正她是正儿八经四品侍郎家的女郎,太子不敢乱来。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为难晏元昭。
沈宜棠向前迈了一步。
“不许去。”晏元昭沉声道。
“人家沈娘子乐意,你拦着做什么?”
沈宜棠看着赵骞阴恻恻的笑容,想了想,又走了一步。
右手腕却猛地被一只大手攥住,掌心干燥,温厚,是晏元昭的温度。
她没再走了。
“哟,这就护上了?你对嘉柔可没这么好。”赵骞笑得毛骨悚然,越发觉得有意思。他干脆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摸沈宜棠的下巴,“孤得看看你生得哪里好,能把表弟勾了去。”
啪地一声脆响。
赵骞不敢相信地看着晏元昭。
沈宜棠心里猛跳了一下,晏元昭拍掉了太子的手。
拍得实打实,声响堪比她打蚊子。
晏元昭如松如竹地挡在她身前,宽肩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臣没工夫陪殿下耍这种无聊把戏。”
说罢拉着沈宜棠就走,赵骞没有阻拦,他手还红着,脑筋还沉浸在“他敢打孤”的震惊里。
沈宜棠懵乎乎地跟着晏元昭走出假山。他步子大,一连牵着她走进假山旁的回廊深处。
沈宜棠小声道:“晏大人松开我吧,会被人瞧见的。”
好几个下人都看见他们俩了,四周还有些隔得远远的身影。
晏元昭放开她,责道:“沈娘子在我面前不是挺张牙舞爪么,刚才怎么没脾气了?”
面对太子服顺得和只小猫似的。
“因为您会对我心软,太子殿下不会。”沈宜棠委屈道,“而且我不想他欺负您。”
“那你就让他欺负你?”
沈宜棠没吱声。
晏元昭意识到自己失言,沈宜棠再胆大,毕竟也只是个官宦家的小女郎,怎敢违抗太子命令。
“您刚才那么对太子,真的没关系吗?”沈宜棠幽幽发问。
“圣上最近几次敲打他,他不敢对我做什么,不然就是挟私报复,麻烦更大。他现在只能拿势压人,在言语上占点儿便宜。”
更何况,太子应当知道李绶那本记录储君收受大臣贿赂的账本在他手里。投鼠忌器,赵骞再是怀恨在心,也不敢有大动作。
沈宜棠道:“晏大人谦虚了,他不仅没能在言语上讨到您半分便宜,手还被打红了,一国储君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你倒给他说上话了。”
晏元昭负手朝前走几步,庭中绿树稀稀拉拉挂着早熟的小果子,半粉半绯,像桃又像杏。
他信手摘下一枚,对呆站在原地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沈宜棠听话地跑过来。
“伸手。”
她茫然地摊开右手,手心细白,仔细看能发现薄茧存在过的痕迹。估计是刺绣或者练字造成的,晏元昭想,她也有蕙质兰心的一面。
晏元昭把果子放她手里,“给你了。”
沈宜棠不明所以,用手帕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嚼了两口,又酸又涩。
“好苦,”她囫囵吃完,小脸皱皱巴巴的,“这又是晏大人给我的惩罚吗?”
晏元昭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我可没叫你吃。”
尝到苦味还要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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