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拖家带口,哥哥孤家寡人。
餐厅包房里,先大致点了几道菜。
而奚然手机铃声忽然响彻,张欣雨发了几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应,情急之下打了电话。
奚然一接,对面咋咋呼呼的:“我到啦,你来接我吧。”
张欣雨不想要众目睽睽推门而入,感觉很尴尬。毕竟是奚然的哥哥,不是学生会的阿猫阿狗。
奚然说了一句,就下楼去接张欣雨。
随她脚步声远离,包房里霎时静默无声。
奚盛可算逮到落空的时机。他先只是打量,商人的精明和长辈的苛责。
而后他问:“你和小然?”
奚然和奚盛其实很像,五官利落,都有种削薄感,糅合了眉眼和唇色上的艳丽感,在某些时刻
意思很明显。
丛宜说:“是。”
果然。奚盛心底划过疲惫,他是从小管着奚然长大的,对自己妹妹的性子了解更深刻,但终归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奚然能同意,说明至少是有感情的。要他做恶人打压拆散,他又做不到。
他问:“你父亲同意吗?”
“他同意或者不同意,都跟我没有关系。”言简意赅的话语坚定决然。
但其实细究起来,血脉亲情是否能够舍弃得这么彻底?
奚盛说:“你现在是觉得没有关系,那么等到你的父亲垂垂老矣,你避无可避地记起从前父女之情,揣测出了一些父爱如山,忍不住同情他怜悯他的时候,怎么办呢?”
奚然会放弃她,丛宜想。
她收起全部尖锐的刺,态度平静而诚恳道:“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我要她。”
这三个字乍一出,奚盛差点跳起来,丛宜接着说:“要她过好日子,一直幸福高兴。”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很偏狭的加上了自己,必须是她和奚然。
她表述能力差,只能斟字酌句尽量。
“过去的经历,也许会因为时间而稀释,痛苦变得不像痛苦,但是爱不会凭空而生。”她不会怜悯她的父亲——
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沈言就是死在这一关。
丛宜在盘算自己的相较于沈言的优势时,也把她父母盘进去了。
她不会因为父亲或者母亲——托梦?
任何阻拦都无法构成。
对话时间正正好,奚盛没说话,走廊上脚步声传来,还有清晰的窃窃私语。
张欣雨说:“听说你哥哥很帅?”
奚然:“……我很难客观描述。”
“那你主观描述一下?”
奚然想了想,大概停顿了脚步,奚盛听见了心碎的话——
“只能说不丑吧。”
奚盛:“……”明明客观主观他都帅。
奚然推门而入,对上奚盛的目光,她嘿嘿笑了笑,说人坏话后不自知的讨好。
张欣雨风风火火一个大迈步,一眼就认出了奚然的哥哥。
毕竟在座的除了丛宜就只剩一个男的了。
她颇为自来熟的和奚盛问好:“哥哥你好,一直听说然然有个事业有成很帅的哥哥,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她一贯热情,是氛围担当,在学生会和各种社团里混的如鱼得水,无论是真话还是假话都说的无比诚心。
奚盛说:“你好。”
但是能成为奚然的朋友,实在是很难得。
奚然从高考之后,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了。奚盛问过为什么。
彼时坐在沙发上的奚然习以为常:“没有了同学关系,感情会淡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是之前高中的事情教给她的认知。
又添了两道菜。
菜品陆陆续续上齐。
奚盛看着和丛宜低语、和张欣雨低语,坐在中间分身乏术、左右逢源的奚然。他想,这样也挺好。
新的阶段,新的朋友。
张欣雨有那个冷场就会浑身不适应的毛病。一整场饭局下来,一直嘻嘻哈哈、跟谁都能侃上两句,还分享了她国庆期间的趣事——
奚盛觉得她很适合去当公关专员。
倒是丛宜和奚然。
即便在奚盛认知里她们认识没有多久,行为上却有种奇异的默契感。
在低语间,的确能看出不同。
***
吃完饭已经七点。
奚盛尽职尽责地把妹妹和妹妹的朋友送回了学校。
在学校门口,汽车双闪哒哒哒哒。
明明是长假却并没有见到多少面。奚盛送奚然回校,才再一次意识到妹妹是个成年人,正逐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使他做恶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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