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有力的架势,上前一把将床幔抓了起来。
乐巧来不及反应,只得将头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道:“你们饶了我吧。”
归宁温声细语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否则就不会把你安顿在这里了。你放心,赵家和萧家的人,都不知道你的情况。”
乐巧是被南烟救起,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声音发颤,道:“你是萧家的媳妇,凭什么要帮我?”
归宁略含苦涩道:“因为萧家未必真把我当媳妇。”
见乐巧沉默不语,归宁又道:“你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你,我不能把你藏在这里一辈子。我保证,你今日对我说的任何一句话,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乐巧将自己藏在被子下,眼角落下一串串屈辱的泪水,用被头狠狠地擦了一把,哽咽道:“萧元荷派人杀我,你救我就是和萧家作对,你还敢听吗?”
竟然被归宁猜对了,她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平声道:“我既然做了,自然敢听一听真相。”
乐巧闷声道:“那劫匪说我看到了主子的秘密,他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来杀我灭口。”
对于她的一面之词,归宁自然要设防,冷静地分析她话语中的破绽:“道上向来有道上的规矩,绝不可能轻易透露雇主的信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归宁不问则已,一问便触动了乐巧最敏感的那支神经,只见锦被下压抑不住的人,紧紧地拉着被头,嘤嘤地抽泣起来。
先是压抑的抽泣,然后是嚎啕大哭,最后似发了疯一般,踢着被褥,许久之后才渐渐安静下来,沙哑道:“女子一生最珍爱的东西,换一句真言,不过分吧?”
她是在问归宁,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觉得自己脏,自己下贱,可她只想活下去,她做错了什么?可一旦事情传出去,世人不会计较谁在算计她,只会骂她是被人穿烂的破鞋。
那群带着鬼面的人将她掳走,见她长得标致,起了贼心,一人道:“大哥,横竖都是要送去阎王爷那边报道的,不如先让兄弟们享受享受?大过年的,也让我们吃口荤腥吧。”
她被五花大绑,蒙住眼睛,堵住嘴巴,只能无声的落泪,无助的摇头,恳请他们放过自己。
而等待她的,将是另一场噩梦。
她被黑布蒙住双眼,根本看不到这群人眼中藏着的贪婪与□□。
那群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围上来,禽兽一般大笑着撕扯她身上的衣衫,她越挣扎,越能激起这群人心底的兽性。
后来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再去回忆,身上撕裂一般的疼痛提示她,她还活着。
而迷迷糊糊间听到的那一句,却给她判了死刑:“玩完了,记得埋远一点儿,别让人发现了。”
她后来昏死过去,再度醒来之时,感觉自己被一人扛在肩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去往深山的路上。
一路上只闻这人在不停地骂骂咧咧,淬了一口,道:“好事儿轮不上老子,这等挨千刀的破事儿就让老子干,这群龟孙,太欺负人了。”
醒来的乐巧拼命的挣扎,又踢又踹。
这人烦不胜烦,重重地将乐巧摔在山间的枯草上,威胁道:“再闹,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西天……”
垂首,见夕阳下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身上衣不蔽体,处处透着诱惑,竟然起了另一份心思,“哭什么哭,讨好了老子,老子放你一条生路。”
乐巧随手抓起了一把土,扬了出去,迷了那人掩盖在丑陋面具下的眼,随后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可没跑几步,后背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一头栽了下去。
那人扑上来,死死地掐住乐巧的脖颈,在她即将要断气时,终于在她口中听到了一句求饶:“别……别杀我……我愿意……”
铁钳般的大手终于拿开,乐巧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想通了,她必须活下去。
残破的身躯里,装着不甘的灵魂;而她唯一可以用于交换的,就是丢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