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子，直到池弄说了他才知晓。

    当山鬼跟杜郎坦白所有的时候，山鬼以为自己强调的是自己是鬼，而杜郎介意的却是山鬼是个男子。山鬼一直以为是因为人鬼有别，所以杜郎抛弃了他；而事实却是因为男女有别，杜郎无法放下心中世俗芥蒂，所以抛下了他。

    两个人感情的破裂从来不是因为外界的干扰，而是自己心中无法逾越的那座世俗高峰。

    山鬼渡人渡魂，做到了千年不朽；但是杜若之间的感情，却被世俗瞬间击败。

    在这点上，无恙很幸运，他遇到的是最能包容万物的池弄。

    “若我是个女子……若我是个女子……”山鬼冷笑几声，无奈摇了摇头说：“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一个若字。”

    是啊，最悲哀的就是这个“若”字。无恙想着：若在不周山下，我没有去见令时雨，结果就会不一样；若以前没有在山梨树下休息，就不会遇见令时雨；若以前没有去沐法盛会……若一开始就拒绝和令时雨的联姻……若没有带池弄离开巫却山……那现在池弄，是不是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