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挂了电话就对谢连博说，“能不能借我摩托车，我现在要去趟医院。”

    “我载你去吧，不然你慌起来不看路怎么办？我也去看看阿姨！”

    两人很快到了医院，上楼来到心脏科，恰好萧医师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个气喘吁吁的大男孩有点惊讶，接着对孟景遇说：“进去说吧。”

    “我妈在楼上最里面那间的病房，我等等上去。”

    把谢连博支开后两人走进办公室，孟景遇先开口了：“我妈要做什么手术？”

    “老师现在的心脏状况不好，我们评估需要做心脏移植，这是一件大事，也会需要一笔很高的费用，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也需要跟她谈一谈，最重要的还是本人的意愿。”

    孟景遇深吸口气，手握紧了背包背带，点了点头。

    “平时的住院费你不用担心，我多少能先帮忙，但心脏移植这件事，要做或是不要做，都告诉我。”萧医师语气平和，“这事拖不得。”

    “我明白，我尽快确认好这件事。”

    孟景遇离开萧医师办公室，上楼后在病房门外调整好心情才推门而入，谢连博正与母亲聊天，见到他来了就说：“景遇，今天比赛赢了啊？”

    “是赢了。”他微微一笑，另只手拍了一下谢连博，“我再多陪我妈一下，你先去开店吧。”

    “好，阿姨我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待病房内剩下母子俩，孟妈妈的表情也黯淡几分，伸手抓住儿子的手臂：“你看起来又瘦了，没有钱吃饭吗？”

    “有，不用担心。”

    “还好你爸有留个房给咱们住，不然真得露宿街头。”孟妈妈叹了口气，“你缴了钱给医院，也剩不多了吧？你阿姨有再来问你要钱吗？你不能再被他们骗了。”

    “最近学校事情多，我没怎么回去，所以碰不到，放心吧。”

    “没回去？那你都睡哪？去连博家？”

    孟景遇点了点头，说睡谢连博那也不算错，酒吧是谢连博哥哥开的，二楼有休息室可以借睡，洗澡就去按摩店的冲凉房，将就一下也行，比起搭车回去一小时的家舒适多了，也省去跟亲戚碰面。

    只是最近多了个选择——这件事当然不能说。

    与她的关系也是。

    “景遇，医生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嗯，您的心脏要换，萧医生说你的意愿很重要。”

    “很大一笔钱吧？”

    “是。”他说，“但如果你要，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面对回答得如此肯定的孩子，孟妈妈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他跟他过世的爸爸一样，温柔又固执，要是认定的事，说出口的话就做得到，而唯一食言的却是早早就离开了他们。

    不能再拖累他了。

    “景遇，人各有命，我不强求，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她拍了拍儿子的手，“没事，你爸最近常来梦里找我聊天呢，我不孤单的。”

    孟景遇何尝不懂母亲的意思，他沉默一阵，反握住母亲瘦弱的手。

    ---

    “刘叔，一样老地方放我下来吧。”

    刘叔打了方向灯靠路边停车，然后打了暂停灯后才转头看宋语宸：“老太太要我提醒你明晚的饭局。”

    她疲惫得闭上眼，发出了要死不活地泄气声：“我不想去。”

    “这几天的新闻让她很担心，我觉得你该回去一趟，至少安抚一下，也省得被有心人越描越黑。”

    “嗯，给我一晚上想想吧。”宋语宸拿起棒球帽戴上，活动活动筋骨后拍一下前座椅背，“我便利店买个东西就自己走回去，您也早点休息。”

    “好，回去小心。”刘叔还有些话想说，但她已经下车了。

    宋语宸下车后伸了懒腰，刚才保持同个姿势坐太久了，现下整个身体说不出的紧绷，她走进便利店拿了瓶常温的水，便听到隔了几个货架后传来的喧闹。

    “靠，你怎么让他被灌成这样啦！”

    “是他自己硬要喝，我哪知道他发什么癫……”

    “喂！老孟！孟景遇！醒醒！”

    宋语宸见着一群年轻男孩手忙脚乱的拿泡面跟水，还有人拿湿巾帮忙擦脸，很笨拙但又很可爱，看得出来感情十分要好。

    想到自己前几个小时前与曾经的最爱在记者会上谈判破局，那人当众羞辱还朝自己泼水，前公婆泪洒现场晕眩倒地……现在看到这画面，想到自己暂时离开了那是非之地，不免心情放松了一些。

    她走到收银台付钱，掏出手机支付时同时在备注栏敲一句：“我帮他们付，等等告诉他们别再喝那么醉了。”

    店员扫码时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好的，我告诉他们。”

    宋语宸走出便利店，见刘叔还没把车开走，弯腰敲了敲驾驶座车窗：“刘叔？怎么了吗？”

    “有点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