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丹枫…有什么异样……”
景元随便用毛巾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抱着两个孩子送回房间,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对着丹恒认真嘱咐到,
“一定,一定要叫我,知道吗?我就在外面。”
丹恒点点头,目光又看向他的手,无声蹙眉,满是担忧。男人心里一暖,尽管疲惫却还是冲他笑着,
“嗯,我会去好好治疗的,刃也是,不要担心。”
景元又看了一眼旁边正眼神迷茫看着自己的丹枫,那个总是冷冷清清的小大人,现在却露出了符合年纪的脆弱无措。
……明明不该这样的。
他心里酸涩的要命,伸出没沾上血迹的手指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又像是怕碰坏他似的收了回来,轻声道,
“不是你的错,丹枫,很多事我知道你不愿意说……诶,但你现在…也只是个孩子而已,你需要好好休息。”
丹枫合了合眼,青色的眸子有些暗淡,然而最后他只是闭眼把一切吞下,扭头埋在丹恒的颈间沉默。
景元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复杂,却还是舒展眉宇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冲他们摆摆手,打开了小夜灯,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回归了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孩子清浅的呼吸声。
丹恒抱紧了怀里的同胞,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害怕也不能逃避,因为丹枫还需要他。
他想用龙尾去缠住另一条做安抚,却被轻轻避开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丹恒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眼眶一酸,又被他憋了回去。他还想去蹭,肩膀处却突然传来了那个和他一样,但满是疲惫与悲伤的声音,
“……我是谁?”
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自问。
“丹枫,丹枫……”
丹恒又害怕又心疼,可小小的他能做到的只能紧紧抱着对方,语气坚定,一遍又一遍的用嘴唇去轻轻擦过对方湿润的眼睛,吻掉冰冷又苦涩的泪水,头上的角轻轻磨蹭着安抚迷茫的胞亲,
“你是丹枫,是丹枫……”
就算得不到回应,他也不厌其烦的用身体触摸,声音安慰,就像以前多少个日夜曾做过的一样。
怀里的身体柔软又冰冷。
他想哭,心脏疼的快炸开来,那是从灵魂和血脉都与他同源的血亲所传递来的感受,那是他们共同承受的痛苦。
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声哭泣一样的呜咽炸在丹恒的耳旁,一条微凉的龙尾缠住了过来,像从出生起就会做的那样,他们交换着体温,交换着情感。
“……那就好,”
青色的眸子闪烁着,回抱住他,自言自语一样的呢喃,带着眼角的泪痕枕在丹恒的颈窝,疲惫的幼龙缓缓睡了过去,
“是丹枫就好……”
…………
门外的景元一边用酒精给手上的伤口包扎,一边安静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脸色有些沉,金色的眸子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刃倒是坐在地上往后一枕就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任由脸上和手上的碎瓷片扎在里面,一点处理的意思都没有。
就算是自愈能力强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
景元想着,还是看不下去了,包扎完自己后就用镊子毫不手软的去一个个把白色的瓷片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往外夹,夹得刃直皱眉头,最后忍不住收回和天花板交流的目光用血红色的眼睛瞪着他。
景元才懒得理,手下不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
“怎么回事?真发精神病了?”
刃不做声,垂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直到景元开始往他伤口上缠绷带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狼藉的地面,茶几的残骸还有盘子的碎片,其中还夹杂着已经几团糊成一坨的蛋糕。
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忍不住自嘲,
——自己才是那个暴殄天物的人。
刃这么想着,目光放空,轻声道,
“是‘那个东西’,……饮月死的时候,也是‘那个东西’在他身体里…也是那样的笑,那样语气叫我的名字……”
一边说着,刃的呼吸又乱了起来,浑身不自觉的在颤抖,那段几乎变成了他梦魇的回忆引发的愤怒几乎要重新冲垮他的理智,他喘着气,声音焦躁,
“一定…一定得杀了它,不能再……”
饮月死的时候景元并不在,刃所说的那些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又残忍的情景,他手指一顿,做了个深呼吸才平复下心情,赶紧先开口去稳住他,
“冷静,丹枫现在没事。”
“……
“……丹枫。”
刃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像是个突然被拔掉电池的人偶一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呆愣愣的,缠着绷带的手指插进额发,抚到脸上,他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却还是在颤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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