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酒楼琴音悠扬,河岸空地上表演热闹,杂技翻飞,舞者旋转,掌声笑声不断。
烟花在空中绽放,周凤的眉眼映着光影,显得柔和宁静。微风拂发,夜色温柔。
河水蜿蜒,烟火灿烂,琴音轻扬,歌声悠远,在夜风中若隐若现。
良久,她转身朝坊市深处的庭院走去。路过一处摊位时,一个少年修士正在忙着向路人推销灵草。少年笑容明朗,声音清脆,显得格外亲切:“前辈,过来瞧瞧这株金灯花,是我阿爷千辛万苦从灵雾山采来的宝贝!为了采它,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
周凤停下脚步,顺着少年的指引望去,只见一株通体金黄的灵草摆放在小摊正中央。它的茎叶纤细如玉,表面隐隐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一朵金黄的花已经绽放,花瓣宛如灯笼般玲珑剔透,散发出淡淡的馨香,而另一朵花骨朵则含苞待放,犹如天边的初升朝阳,生机勃勃。
她目光微动:“金灯花”是一种难得的水火双属性灵草,既能温养灵脉,又能调和阴阳,对炼丹尤其是低阶丹药有奇效。周凤仔细打量了一下,竟然只需一颗低阶灵石,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划算。
她动了心,正要付款,一道清脆女声响起——
“老板,这金灯花我要了。”
周凤微愣,抬眼看去,来者正是苏芳雅。
两人目光一触,苏芳雅一笑:“好巧,你也相中了?”
周凤含笑点头:“确实巧了。”随即将灵石递出,“我先看到的,便由我来吧。”
苏芳雅不争,只笑道:“自然。”
那少年见两位修士并未起争执,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接过灵石后连连拱手道:“前辈慧眼识珠!希望这金灯花能助你一臂之力!”
周凤点头,收下金灯花。
正欲离开,苏芳雅却道:“前头那家聚香斋,我听说菜品虽凡,却别有风味。不如同去一叙?”
周凤沉吟片刻,终是点头:“也好。”声音柔和,眼中浮现少见的松弛。
修道之人常年行走在孤寂与清冷之间,心境如止水,而此刻,或许是这街市的热闹与温暖,唤醒了她心底那一丝被岁月尘封的柔软,让她放下了几分戒备与拘谨,答应了这份意外的邀约。
两人并肩前行,衣袂随风,穿行于节日街市。
聚香斋二楼临窗,布设雅致。苏芳雅大方点了一桌酒菜,香气四溢。
这一桌凡俗佳肴却勾起了两人久违的食欲,香酥鱼片、梅花酿鸡、松子灵芝羹皆是坊中名菜。两人一边品尝,一边畅谈炼丹中的种种趣事,从药草灵性聊到火候掌控,从丹鼎爆裂说到灵火乱窜,笑声不断。
几杯酒下肚,苏芳雅脸上已染上一层红霞,唇角微扬,神情间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婉。
她忽而转头望向窗外,街上灯火辉映,一队执法弟子缓缓而行,身着玄袍、气势森严。
她眼中掠过一抹黯然,如风掠湖面,瞬息即逝。她低头饮尽一杯酒,似在掩饰。
周凤看在眼中,未言语,只是静静替她斟满酒杯。
片刻,苏芳雅轻声道:“有些事……再多思量也无解,到头来,只能承受。”
周凤轻应一声,举杯与她轻碰。
苏芳雅执杯,指节泛白,似是无意,却又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道缝隙,
“我母亲一生依附强者,重血脉、资质,修为是她衡量一切的标准。”她轻声道:“她年轻时风光无限,后来发生了意外……她有了我。”
她顿了顿:“我幼年之时测出多灵根,那一刻她的脸色……我至今都记得。”苏芳雅微微一笑,温润中透着刺骨的凉意。
“小时候她最常说,‘你真给我丢人。’”她一饮而尽。
“我努力修炼,我学药理,学炼丹。”她望着酒盏,酒中映出她清晰的眼眸,却也藏着深不见底的疲惫:“可她从未真正看我一眼。她教我认命,但我偏不信。”
她轻轻一笑,那笑意中有些许倔强,也有些无奈:“多灵根,多灵根,我为自己是个多灵根哭得还不够吗?”
语气轻淡,却仿佛压着千钧重石,一点点砸入周凤心头,她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母亲出身书香世家,才德俱佳,嫁入高门权贵之家,终因未诞子嗣,渐被夫家冷落。她记得那年冬天,寒风凛冽,母亲独坐窗前,望着庭外红灯高挂、人声鼎沸,那是她的夫君另娶新妇的日子。
她靠近时,听母亲低喃:“若你是个儿子……我也不至于如此。”
寒意透骨,她缓缓跪下,那句“对不起”,到了嘴边,却终究咽了回去。
周凤静静看着窗外,神色温和,眼中藏着一层经过风霜后的沉静。
她低声道:“有些事,不必理解,因为那本就不值得。”
苏芳雅怔住,望着她。
周凤将视线收回:“我们出生的运气不好,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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