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了几分,大笑道:“哈哈哈哈!一群废物,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说到这里,他语气愈发轻慢,像是长辈训子,又像宗门长老在点评后辈:“知道自己弱点是什么了吗?是贪,太贪心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笑,“筑基丹你想要,噬灵虫你也不舍得放过,功法、秘闻,全都想揽进怀里。看起来冷静,其实比谁都贪。”
“但凡事都想要,最后往往一无所获。”
他说得头头是道,眉眼间满是自命不凡的傲气,正是宋远最厌恶他的——宗门子弟高高在上的嘴脸。
他见周凤神情微变,似有所触,便越发得意:“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舍不得对我下死手吗?因为我这点宗门气派,你心里欣赏得很。”
“从进山洞起,我选地方疗伤都要讲究清净,不同寻常散修做派。你似乎很是在意?”
他声音低下来,却更添一分钝刀割肉的意味:“你崇尚宗门,看不起散修,所以你偏向陆青崖,而非楚源;你下意识对我另眼相待,打心里没有将宋远放在心上。”
赵阳靠近一步,眼神灼灼:“看穿一个人的偏见,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弱点。接下来,他每一步选择,都会落在我设好的局里。”
然而,就在赵阳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时,一声轻微的水响悄然划破了沉寂。他下意识抬头,只见面前缓缓滴落三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水珠在空中微微颤动,折射出朦胧的光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气息。
他的神情微微一怔,被这微光牵引,记忆的画卷在脑海中徐徐展开。他看到了那个久远的、天真无邪的自己。那时的赵阳,还未踏入修仙界,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总被父母、长姐捧在手心,护在掌中。每个清晨,他赶着牛群到村外的山坡上,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看天边的云卷云舒,听着潺潺溪流声在耳边低语,心中无忧无虑。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脸上,然后他渐渐沉入温柔的梦乡。
温暖的回忆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瞬间渗透心底,也唤起了他早已遗忘的柔软。突然间,他的梦境被一阵剧烈的痛楚打断——
周凤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挺拔,手腕一翻,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剑已然出现在掌中。此剑乃凡铁所铸,虽无灵气凝聚,但她在剑柄上刻印符文,能够引导水灵气流转,令剑身锋锐如冰刃。
赵阳眼中瞬间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不可能!”他怒吼一声,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赵阳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消散。
原来,在意识到自己中毒的那一刻,周凤便悄然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柄不起眼的凡铁短剑。这剑毫无灵力波动,既不锋利也不精致,正因如此,成功避开了赵阳的神识探查,成了她暗藏的后手。
她倒在地上,表面柔弱得如同一只受伤的羔羊,低声喘息,似已无力挣扎,体内却正悄然调动灵力,凝聚澄心滴。
她神情绝望,心中却冷静如冰。像赵阳、陆青崖这般自诩不凡的修士,她见过太多。他们往往风度翩翩,自觉高人一等,尤其在女修面前,更容易沉溺于被仰慕的幻觉之中。只需稍稍顺从,无需谄媚,他们便会误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自信随之膨胀,警惕心也一点点松懈。
至于澄心滴,本是用以勘破虚妄之物,却还藏着一丝极为微弱的幻术力。这力量本不足以改变战局,真正奏效的,正是赵阳的轻敌。他沉溺于自己的掌控感之中,才让这看似微不足道的手段,有了致命的机会。
周凤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周围的景象极其惨烈。破败的石壁碎片四散,原本坚固的阵法在这场激战中被彻底摧毁,地面上裂开了几道深深的裂缝。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血腥的气味,几缕未曾散去的烟雾在空中盘旋。
噬灵虫此时失去了主人的操控,它们如同失去了方向的利刃,四散逃去,但很快又纷纷掉落。这些有主的生物,一旦没有了主人的驱使,便无法存活,纷纷化作尸骸,永远留在这片废墟之中。
眼前是赵阳的残躯,远处几位道友的遗骸静静躺着,气息正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死寂。
周凤移开目光,体内的毒素愈加严重,丹田处隐隐作痛,如若不尽快解毒,后果不堪设想。
她跪坐在地,双手颤抖着翻动赵阳的储物袋。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指尖在碎裂的器物与冰冷的丹瓶间飞快翻找,不时被锋利的边缘划破,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储物袋中,极有可能根本没有解药。
毒素在体内蔓延,胸口一紧,忽然涌上一阵慌乱。难道真如赵阳所说,她不过是个贪心之人?妄图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却会落得一无所有?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扭住了她的心,但仅一瞬,便被她坚决否定。
不,不是的!她所取的,皆是她应得之物。若连求生都要被视为贪欲,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为贪婪之人?
她迅速压下脑中的杂念,继续搜寻。赵阳的储物袋比她想象中要重许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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