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府中弄这个的!”
“我……”绵苑胆子小,这会儿被抓住手腕,高大的身形堵到跟前来,半是惶恐半是不解。
她连忙替自己辩白道:“奴婢没有烧纸钱,还请小侯爷明鉴。”
她知道一些府邸忌讳烧纸钱,所以每年只打打石头,再对着爹娘的在天之灵念叨几句,心意到了即可。
这件事应该没有多么严重,府中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打砚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可是姜涿却疾言厉色。
而顾寒阙面沉如水,叫人捉摸不透,虽说没有问责她,但脸色绝对不算明媚。
绵苑以为是误会她烧纸钱了才这般,殊不知,姜涿的关注点在这块石头上。
简直想立即传唤管家,把她发卖了!
可是他的主子却没有追究的意思,松开了绵苑的手腕,面无表情道:“下不为例。”
顾寒阙跨步迈过那块石头,旋身离开。
姜涿见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放绵苑一马,但不忘回头警告:“麒麟轩不准弄这些!”
绵苑颇有些一头雾水,遇事不决先认错:“奴婢知错了……”
然后眼巴巴的目送二人离去。
她揉揉小手,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小侯爷即便一言不发,也挺吓人的……
绵苑不明白。
——因为长宣侯府姓方,真正的小侯爷叫方昭年。
而顾寒阙,是冒名顶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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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涿跟随顾寒阙回到书房,咬牙道:“即便她是老太君的人,小侯爷也不必如此容忍!一个婢女而已!”
顾寒阙神色淡漠,颀长的身影立于窗前,眺望一池春水:“你能杀了她,杀得尽这天下人么?”
跟一个婢女较劲又有何用。
顾砚通敌,罪恶滔天,人人喊打。
世人皆是这般认为。
姜涿明白主子在想什么,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与愤恨,道:“就算改变不了什么,也不能容忍在眼皮底下看见打石头!”
顾寒阙眸底浮现一抹阴鸷,唇角微勾:“那我偏要留着她,日日提醒,外头的人是如何打砚的。”
“公子……”姜涿面露不忍,这不是纯粹折磨自己么!
“你失言了。”顾寒阙冷声道。
姜涿知道不能这样称呼,低头改了口:“小侯爷,麒麟轩既然留下这三个婢女,还是得立些规矩才好。”
他们身负秘密,身边伺候的人自然要精挑细选。
“注意分寸。”
顾寒阙借用了方昭年的身份行事,与侯府也有些渊源,老太君爱孙心切,他不能全然拒绝。
“是。”
姜涿倒不会拿绵苑怎么样,只是以后不让她到主子跟前去碍眼。
不过到了晚间,老太君过来一同用膳,立即就把绵苑唤来了,让她给顾寒阙斟酒。
姜涿想拦也拦不住。
自从孙儿回来,老太君有空就到麒麟轩用膳。
侯府人丁寥寥,余下他们祖孙二人,若还各吃各的,属实冷清。
她也不让顾寒阙到慎柏堂去,没几步路,她乐意亲自走动。
人越不走,越是要废了。
顾寒阙见老人家身子骨硬朗,也就不一味的阻止了。
老太君心胸豁达,否则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早就撑不住了。
她还喜欢饮酒,今晚见顾寒阙闲着,当即与他喝上两杯,坐着说说话。
绵苑捧起酒壶给她倒酒,小侯爷凯旋后,老太君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精神更好了。
酒过三巡,老太君唠叨了几句方家几代单传的话题,一错眼,就瞧见了绵苑手腕上的红痕。
“你这手怎么了?”
绵苑一惊,想躲都来不及了,老太君拉住她,推起衣袖的遮掩,彻底露出手腕上的痕迹。
她肤色雪白,一点指印看着就很是醒目了。
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药香,已经涂抹过了,却没那么快消下去。
“何人下此狠手,给你掐红了?”老太君问道。
顾寒阙也看见了,不由抬眸,扫了她一眼。
绵苑垂着脑袋,也不敢看他,选择了说谎:“老太君,这是我跟自己闹着玩弄的……”
她眼睫颤动,一说谎就心虚。
“绵绵是个老实孩子,脾气柔软,可不能到了麒麟轩受人欺负。”
老太君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顾寒阙,道:“她的心很小,给她一隅安定就自己乐呵去了。”
话里话外,无不点着让麒麟轩给她留块地方。
顾寒阙手执酒盏,也不言语。
老太君又对绵苑道:“小侯爷不胜酒力,你扶他回房歇下吧。”
绵苑张了张小嘴,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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