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这药还未好,你先回屋子里歇着,等药好了,阿兄再唤你。”
“无事,屋里那位姐姐一时半会儿的还醒不来,我先在外边收拾哥哥带回来的药草。”海珠在阿婆去世后便和哥哥海波相依为命,幸得村里人帮衬,两人也算平安健康的长大,不曾缺衣少食。
因此海珠靠着阿婆留下的医书努力钻研医术,好回报村里人的恩情,这些年下来,也算小有所成。
将哥哥采集的药草分类晾晒后又将前一日的药草炮制,忙活的差不多了,海波也端着药出来。
海珠接过药,回到屋内,一点点喂王璎喝下,擦去唇边溢出的药汁,细细察看一番王璎的情况便开始轻柔地出针,银针取出后再一次拿药棉擦拭才被收入针囊。
接着又在王璎身上施针的地方及关键穴位处涂抹药膏,待药膏晾干,海珠替王璎将衣服重新穿好,再次掀开眼睑查看瞳神,想是快要醒转了,这才离开房间,让哥哥去找王炎哥报信。
海波方出院门,便见王炎从旁绕出,海波遂拉王炎回去。
院内,海珠正在挑拣药材准备熬煮膳汤,见王炎进来便打招呼。
“海珠,事情怎样了?”王炎接过海珠手中的砂锅,问起病势来。
“人还未醒,不过想来也快了,伙房炖了汤,我进去瞧瞧若是人醒了正好喂她喝下。”海珠让哥哥将汤舀入碗中,又对王炎指着桌上的药材,“还是旧例。”
说完便端着汤碗进屋,甫一推开门,就见王璎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见有人进来,目光犀利的看过来。
“姐姐,你醒了。”海珠面露喜悦,“我叫海珠,这里是我的卧房,姐姐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这是为姐姐专门熬制的汤水,用的都是些滋补的药材,现在还有些烫,我放在桌上晾凉,姐姐若是想喝了就唤我。”海珠放下手中的汤碗,见王璎没有流露出抗拒的神色便走到床前坐下,“姐姐不必担心,风疹之症若是疗治得益,并无遗疾。”
王璎醒来只觉沉疴顿愈,通体舒泰。支起身体,环视四顾,只见自己身处一女子闺房,周无旁人,随后便是门被推开嘎吱作响,王璎便循声望去。
进来的是一个年岁尚小的女郎,想来是这房间的主人。
不知裴将军将自己带到了哪里,裴将军既然无事为何不回到京中,副将吴统又为何宣称裴将军影踪全无。
最为关键的便是为何裴将军不识得裴家人调动军队的兵符,这其中藏着阴谋还是另有隐情,王璎心中疑虑重重,面上却仍是坦然。
“我名唤崔瑛。”王璎拉过海珠的手,“你既喊我一声姐姐,我便唤你妹妹,可好?”端的是温言悦色。
在这海边渔村,人人粗犷,哪有如此温柔好看的人同海珠这般讲话,在王璎握住她手时便一副呆愣模样。
见海珠呆住,王璎低眉浅笑,声音清脆悦耳。
海珠也跟着痴痴笑出声来。
“不答话,我便当你是答应了,妹妹。”王璎轻晃海珠的手臂,“好妹妹,将那汤水端来吧,我正巧口渴呢。”
“好。”海珠好似被王璎摄住心魄,只一心一意听王璎的话,全然将进屋时在心中盘算着想问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见天色昏暗下去,点起房中的油灯。
端来汤碗,海珠让王璎倚在自己肩头,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汤水,时不时拿帕子轻轻擦拭王璎嘴角。
王璎由着海珠喂自己,灯火影绰间,一展弱柳扶风之姿,很快,一碗汤水见底,海珠欲起身出门,却被王璎一把拉住。
“好妹妹,这汤水滋味甘甜,莫不是你熬制的,我闻你身上沾染药香,想必你正是救我之人,如此大恩,真教我不知如何回报,不知妹妹可有什么我能替你达成的,万死不辞。”
海珠听得此言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医者仁心,救人一命更是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的修行,姐姐言重了。”海珠扶着王璎躺下,“何况,是王炎哥将姐姐从乱葬岗带回村子送予我医治,若真要感谢,姐姐还是谢王炎哥吧,至于我,其实并未做什么,不过是略扎几针罢了。”
“况且姐姐本就是风疹症者中那十之一二可自行痊愈之人,我还是在验看之时方才察知,是我医术不精,让姐姐被平白添了几处伤口。”海珠替王璎掖好被褥,“只是听王炎哥说姐姐是误食杧果,往后还须得细心谨慎,不可再进,即便可自愈,也终究无益于身。”
“好,都听妹妹的。”王璎莞尔,软语应和。
“只是妹妹说的王炎,是何人?”王璎将疑惑展示的恰到好处,“便是他将我从乱葬岗救出来的么,他也是村子里的人吗,劳烦妹妹同他说声,待我好了,便上门道谢。”
“王炎哥,他……”
突然窗外的巷道中传来焦急呼喊声,“快到公所去,有海匪上岸了。”
门外也传来拍门声,“海珠!”
海珠一把拉过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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