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往常都是提前一日，至少半日通知潇湘殿的。”

    瑞雪替她擦干净鬓边湿润的发丝，重新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低声道：“太子今日应当是临时起意的吧。”

    萧棠轻轻蹙起眉。

    瑞雪又问：“殿下今日遇见太子了吗？”

    “……只是碰了一面而已。”

    萧棠努力回忆起宴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很可惜，她什么都没回忆起来。从头到尾魏珣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

    但转念一想，太子殿下一时兴起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

    他本就不是表面上那般循规蹈矩的性子。

    可这样看来，她白日里才谋划好的事情就泡汤了。若他下回还一时兴起召她，她还要不要去？

    直接拒绝……也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敢直接拒绝太子殿下。

    得想个迂回的招数。

    铜镜中的少女已经重新梳妆了一番，淡粉的胭脂轻扫过她的眉眼与嘴唇，不似方才出席宴会时那般艳光动人，反而有意地保留了她脸上的苍白与怜弱。

    衣角已经被泥水沾湿，也得重新换一身，瑞雪原本打算跟往常一样，去挑一件萧棠平日穿的衣裳，萧棠却提醒道：“东宫不是送了我许多衣裙，我还没有穿过吗。”

    旁的不论，太子殿下对她倒从未吝啬过。

    她若想要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只要不逾制，魏珣都会由着她去。

    萧棠审慎，除了求魏珣帮忙解决那几桩麻烦事，从未主动开口讨要过什么。但魏珣身边的吴年长袖善舞，很会做人，又总念着她，隔三差五就会往潇湘殿送些新奇玩意。

    时兴的衣裙钗环，宫中太医院专供给娘娘们的敷粉膏药，甚至是西域进贡的香料，换着花样地递到她手上。

    宫中是个趋炎附势踩低捧高的地方。萧棠虽得了公主封号，实际惯不受宠，宫人对潇湘殿自然颇为怠慢，吃穿用度敷衍得不得了。

    有东宫加以照拂，情形才一改从前。

    瑞雪愣住，担心地反问：“会不会有些太招摇了？”

    萧棠笑了笑：“招摇些更好。”

    她方才总算想出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魏珣肯一直留着她，定然是满意她乖巧懂事，那她反其道而行之，稍微僭越些，教他不那么满意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