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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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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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大可放心,我会的戏不止百首,一年都可以不带重样,若是您觉得不满,我还会写本子……”

    “你……还是再找找的别的事儿吧,我这座儿不多。”掌柜心下两难,可谁回来茶楼看人唱戏,北平的名角儿犹如雨后春笋,就算买不上票,那些人都宁愿去戏楼外面站着听。

    沈言秋想再争取,还被轰了出来,一个人蹲坐在店家门口,黄面前包车一晃而过,他已经想不到自己还能干什么,明明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为什么老天爷要甩给他这么多包袱,要让他受尽苦难折磨,又为什么要把唯一一个对他好,关心他,真心待他的人弄丢。

    “啪“

    沈言秋忽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眼眶眼尾又酸又红,嘴里不停地念叨: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么喜欢招灾惹祸,当时听话不去唱那堂戏,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你怎么这么蠢,就为了二百,把小五弄丢了。

    霓虹光在他佝偻的背上,长衫上停留着四处飞扬的浮尘,找不到归处,没有停落点。

    不远处阴暗交错的深巷守着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五色霓虹灯映在行人脸上,四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大多都是走街卖货,沈言秋两眼空洞,虚望着深巷,那里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口就能将人吞噬进去,连骨头都不剩,沉闷的氛围袭来,又开始接不上气了,他抓着胸口,企图让自己能清醒一些,看来医生说的没错,那些药他还不能停。

    不到半刻钟又有五个男人从里面逃窜而出,差点和冲出来的黑色轿车相撞,沈言秋紧绷的身体送了些,眼神依旧冷沉,微微挪动了身子最终也没踏出半步,他为什救人,他凭什么救人,他连小五都没能保护好,还能保护谁?如今就连养活自己都难,他为什么要来北平?来北平干什么?他就该一辈子待在连福社,埋在梨花树下,装进箱子里,扔进烂泥里,总之不该是这里。

    沈言秋懊恼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声音赶走,直到耳边突然有个声音,‘沈言秋,你这么厉害,以后去省城唱戏吧。那些人肯定唱不过你。’

    门口的梨花越过窗枢飘进屋里,书桌上没收拾的毛笔,粘满糖渍的字帖书信,怎么忘了,他是来找小五的。前路一片白茫茫,拨不开钱,看不见,忽地看点一个白点,再往前就看见了光,滞涩的呼吸瞬间通畅了,周边还是三三两两的赶路人。

    地上稍凉,脸上扑来一股热浪,是小六递上的粗茶,他抿上一口清清嗓。

    许是太久没开嗓反而有些紧张,尤其是在没上妆的情况下,喉咙总觉的有些干,当头顶的霓虹灯从红色跳动至绿色时,他才缓缓启唇在店门口唱起了《借东风》,激昂明快的节奏似在吐露着世道不公,对当前困境的无奈,正如满腹惆怅意难忘,乍来西风惹人狂的角儿一样迷茫焦虑。

    初起无人在意,渐渐地忙碌的行人为其驻足,门口积了一群人,看客接踵而至,纷纷涌进茶楼,老板在打烊时间里突然忙得脚不沾地。

    夜幕低垂,繁华的街口热闹非凡,闪烁的霓虹灯缀在墨色里,短短一个时辰茶楼已经人满为患,以至于没能看见两个学生背着人匆匆路过。

    掌柜的拟好契子压好银钱包给他,“!你真会唱戏啊,你每晚来唱,往后咱们五五分成如何?”见他盯着契子半晌不说话,老板急了,“四六也行”

    “不是,我在看您拟的东西”沈言秋自从被身契拿捏过,对这种文书类的东西有些后怕。那时虽说签了十年,但赵春堂根本就没想过给他赎身的机会。那些和他一批进去,没熬出头的都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他在医院遇到谢安才知道赵春堂竟将人卖进了风月楼、像姑馆。

    老板说:“我包你食宿,你也不用屈就在柴房了。”

    沈言秋:“我……先签一个月吧。”

    好景不长,他本以为如此谨小慎微便能相安无事,可短短不到半月,茶楼就被眼红的人盯上了,有同行有戏班子,终日盘踞在店里不吵不闹,也不让客人落座。老板本就是外地人没权没势,只要合法经营正常缴税,这事儿警署里的人也管不着,他更不敢得罪那些人。沈言秋也不是软柿子,只要开门有座进来听,管你什么人,他唱一天算一天的工钱,就这么跟这些人干耗着。

    可硬骨头在北平无根无基混不开,他唱完最后一曲就被人盯上了,房间里是翻烂的行礼,刚换的珠翠行头被摔得粉碎,还有被打得遍体凌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六。

    沈言秋在茶楼守了一天,晚上唱完堂,就抄起家伙和那群人硬碰硬,老板那里见过这架势,围观的高朋都吓跑了,警察来的时候众人不敌,也不听谁狡辩,统统抓走。只是第二天那些人又被放出来,沈言秋在监狱蹲了三天,再出来永安茶楼早已人去楼空。

    这事儿闹出动静不小,整个戏院都惊动了,大家都争着抢着要这位奇才,听过他的曲再去其他戏院都觉得逊色不少,不禁有戏班明争暗斗,甚至有人扬言要包了这位梨园小旦,可这奇才通通将人拒之门外。

    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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