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肌肤上。
清漪不信御瑾看不出来。
身负半个魔族血脉的她,比旁人更易察觉端倪。
她体内流淌的魔族血脉在疯狂示警——那位银发仙尊只是静静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的威压就让她血液几欲凝固。那是源自血脉本能的战栗,就像蝼蚁面对万丈深渊时本能的恐惧。
云雷翻涌之时,她亲眼目睹那道剑光。不过随手一挥,便让天地色变,云层中翻滚的雷霆都为之一滞。那一剑蕴含的雷法之力,让方圆百里的灵气都为之臣服。
这等通天修为,怎会看不破区区伪装?
偏偏,这位仙尊选择了说谎。
可究竟为何要将祸水东引,将非魔族所为之事记在魔族头上?
清漪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方才短暂的对视的目光中穿透她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将她最隐秘的秘密脉尽收眼底。
最可怕的是——明明已被看穿,她却还活着。
也许,真正的强者,从不在意蝼蚁的想法。就像人不会在意脚边的蚂蚁是否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这个念头让她如坠冰窟。
“御瑾仙尊……”清漪在心底默念,后背渗出涔涔冷汗,“你究竟意欲何为?”
清漪加快脚步跟上师尊,却在跨出大门时忍不住再次回首。
御瑾仍立在原地,银发如月华倾泻,在殿内投下一道清冷的身影。那身影明明纤尘不染,却让她想起了魔渊最深处的永夜。
玉霄岭上,漫天玉兰纷飞如雪。
幽若璃慵懒地侧卧在白思蘅怀中,如瀑青丝散落在两人交叠的锦被上。她闭着眼,脸颊红晕未褪,轻颤的身子还在消化余韵。
白思蘅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胸前的柔软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像羽毛般撩拨着她的心弦。
锦衾下,水声黏腻。
幽若璃修长的双腿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腿侧,温热的湿意沾染而上,烫得她指尖都微微蜷曲。
“别闹……”白思蘅咬着下唇,耳尖红得滴血,故作镇定地掐住幽若璃的腰肢,却换来对方一声轻笑。
幽若璃又往她怀里钻,玉白的足踝顺势勾住了她的腿弯。
真是要了命了。
白思蘅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沾染过情欲。前世在现代日日为人出马看病解难,连手都没同人牵过。如今却被这般妖精似的缠着,纵是她道心再坚定,也扛不住幽若璃这般撩拨。
幽若璃见她没动作,指节忽而游上脊背,如蛇攀骨,一寸寸碾过紧绷的蝴蝶骨缝。将气息呵在对方耳后,舌尖轻扫耳垂,却偏不咬下,只任温腻水痕滑进颈窝。
察觉到白思蘅呼吸骤然加重,她得意地低笑起来。
那笑声如珠玉坠湖,漾起一片涟漪。
这才缓缓掀起眼帘,眸中漾着潋滟水光,将白思蘅绯红的耳尖与紧抿的唇线尽收眼底。她指尖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对方腰际,引得那具紧绷的身子又是一阵轻颤。
眼波流转间,她不禁莞尔。
分明方才被翻来覆去折腾的是自己,此刻白思蘅倒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连睫毛都挂着羞怯的水汽。这般情态落在幽若璃眼里,恰似珍藏的美玉终于褪去坚硬外壳,露出内里温软的质地。
她忽然支起身子,骑坐在白思蘅腿上,美人青丝垂落如帘,两人被笼在暧昧的阴影里。指尖挑起白思蘅下颌的力道轻柔却不容抗拒,如愿看到对方瞳孔微颤的模样——这种将云端仙娥拽入凡尘的掌控感,比方才的云雨更令她心驰神往。
她用指尖轻轻描摹白思蘅的眉眼。
忽然手间收紧,就像这样——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让这双漂亮的眼睛泛起水雾。就像现在这样,看着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人,在自己掌中颤抖。
她喜欢这种掌控感,尤爱白思蘅被她支配时干净脆弱的样子。
她想起初见时的场景。
收徒大典那日,白思蘅站在御瑾身前,白衣纤尘不染,眉目清冷如晨露,一双碧蓝的眼映着天际流云,干净得像是能涤清世间所有的污浊。
——可下一秒,当她抬眸与御瑾对望时,幽若璃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压抑的炙热。像地心深处翻涌的岩浆,无声而灼烫。
她生于阴暗,长在泥泞。噬魂教养出的鬼魅,早就不知何为光明。她只认得权势、算计、血肉,和永无止境的掠夺。
在噬魂教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那里面的纯粹与炙热,与她自幼熟悉的阴鸷算计截然不同。更让她在意的是,那目光始终追随着御瑾,专注得刺眼。
那一刻,幽若璃便生了心思——
“若能让这样一双眼,只望着我呢?”
她指腹重重碾过对方的唇瓣。
原以为要费尽心思才能夺得这份注视,却不料白思蘅会自己走进她的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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