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碎瓷般的月光里,少女苍白的肌肤被黑血浸染,脆弱得近乎妖异,双手无意识地攥紧床褥,暴起青紫脉络。
这一幕,竟让幽若璃生出不愿让他人染指的独占之感。
像是一片只属于她的风景,不容他人窥探,也不容他人染指。
她手指微微蜷缩,刚刚灵力被反噬的刺痛还残留在经脉里。
“绝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这幅样子……”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如同野草般蔓延开来,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猛然弯腰,一把擒住幽煞的后颈,将它扔出了门外,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喂!女人你要干嘛!?”幽煞在门外愤怒地喵呜一声,竟一时没忍住,说出了人话,话一出口,它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将头捂在爪子下,懊悔不已。
“你能口吐人言?”幽若璃听了惊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时间紧迫,打算先不追究。
“罢了,眼下先救思蘅要紧。”幽若璃隔着门,声音坚定而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先替她换下衣物,擦拭身体。你速去请我师尊前来,为她诊治!”
“诶呀!我早就找过了,她现在不在宗内!” 幽煞此时也顾不上隐瞒,果断回应道。
“那就去请……”清冷声线突然卡在喉间,“…请天医堂温长老来,就说…”目光落在手臂上的疤痕处,“就就说我经脉逆行。”
可黑猫焦急回应道:“我也早就找过了!温长老也不在!”
幽若璃听了,身形一顿,咬了咬唇,心思急转。
而后划破指尖,竟掐诀凝出一只血色乌鸦,朝着窗外飞去,传信求助。
幽若璃转身走到床边,纤细腰肢被束腰锦带勾勒,裙摆晃动时隐约可见玉踝上的粉白。
她小心翼翼地替白思蘅褪下破碎的衣物,用湿帕轻轻擦拭她身上的血迹。
帕子刚刚掠过少女带着薄肌的后背时,幽若璃忽然顿住。
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纹身布满整背,一条蓬松的狐尾盘在腰间,幽幽睁着双眼,仿佛凝视着她。
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指尖在触及腰线收束处的浅涡刹那,她猛地缩回手,执帕的手悬在半空。
“不过是具皮囊。”
她对着虚空低语,眨了眨眼,待眼中的波动渐渐褪去,耳根却悄然染上一抹粉红。
将人翻过身来时,她的呼吸又是骤然一滞。
浸了寒潭水的帕子,正滴滴答答坠着水珠,将胸前蜿蜒的血迹洇成浅绯色。
烛火忽然摇曳,像是某种未曾言明的情绪在暗处涌动。
幽若璃稳了稳心神,正要擦净颈侧残留的血线,手腕却被猛然钳住。
白思蘅的指节紧扣她腕骨,脉搏剧烈跳动穿过相贴的肌肤。
缠绕着血腥气的呼吸突然逼近,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人用额头抵住她肩头,那温热的触感,让幽若璃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松手,白思蘅。”幽若璃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见对方没有意识,只好轻轻掰开白思蘅的手指。
“呜…啊……”应她的,是少女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幽若璃的心尖,撩拨得她心底一阵酸涩。
等终于为其穿上干净衣物时,幽若璃的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
可谁也没注意到,暗处狐狸瞳孔忽然流转鎏金,狐尾虚影在墙面投下森然巨影。
窗外骤然响起惊雷,竹帘被狂风卷得噼啪作响。
幽若璃慌忙扯过锦被要为白思蘅盖上,却在俯身的刹那对上一双金芒流转的竖瞳。
本该昏迷的少女不知何时撑起身子,一条灰狐尾在身后高高翘起,灰色短小的兽耳正缓缓滋长。
“白思蘅?”幽若璃试探着伸手,却被骤然爆发的灵压逼得撞上墙壁。
后脑重重撞上墙壁的刹那,一股钻心剧痛袭来,幽若璃眼前一黑。
玉簪瞬间迸裂,鸦青长发如瀑散落。发丝间,淡紫色光晕若有似无地散开,映得眼角那颗美人痣愈发艳绝,也隐隐遮住了漫上眼尾的薄红。
就在这时,温长老突然破门而入,背着沉香木药箱,右手着一玉扇,她眼神一扫屋内的情景,随手挥出捆仙绳,将白思蘅牢牢绑住。
门口的幽煞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合不拢嘴:白思蘅为什么对她的道侣出手了?还有,这温青淮方才不是不在宗门吗?难道是因为自己管她要了太多灵植和灵草吃,故意躲着自己?
“哦?你叫我来看的戏还真是精彩。”温青淮倚靠门框,月白道袍衬得身形修长,右手玉扇轻扇,袖间药香若有似无地飘散。
她唇角带着惯常的温润笑意,眼神却透着几分玩味。
“少废话,你先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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