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来的另有其人。他看太子也不是会武会仙之人,难道那小贵人真会为了见一下他皇叔乖乖爬半日山路前来么?他看看天色,有些不确定:那得起多早?
聆竹水榭在一片竹林之中,门外便是一条小溪。山泽沿着小溪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好像越走越深,周围的竹子已经密得快要塞不下他一个人了。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地愣在原地,周围竹荫环抱,苍翠逼人,鸟鸣两三声,更显得环境幽静。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循声回头,岳松禅一身青衫,腰间佩剑,闲闲地走了过来。
“哪里来的竹妖,”李山泽打量着他,“神出鬼没的。”
“哪里来的路痴,”岳松禅在他身前站定,心情很好似的,“晕头转向的。”
“你就非要学我说话?”
“太子殿下妙语连珠,在下心向往之。”岳松禅夸得没什么诚意,但还是在夸。李山泽抱臂靠到那有他大腿粗细的竹子上,微微仰头对上岳松禅的视线,骄矜道,“你可知道,本宫最不喜欢别人这么油腔滑调地说话?”
岳松禅与他对视片刻,视线掠到他身后,“有蛇。”
李山泽动作一僵,岳松禅道,“你现在扑过来,我趁机切了它。来,三、二、一……”
一都还没说出口,李山泽就一个跨步上前来将他往后一推。他本来怎会被推得动?但他偷偷泄了力道顺势就往后一靠。背挨上了另一根竹子,李山泽一边按着他肩膀一边勾起他垂落的侧发凑到鼻间嗅闻,慢条斯理地道,“心眼儿还挺多,果然是妖怪。”
岳松禅不动声色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有蛇?”
“猜的,”李山泽随意道,“真有蛇也不怕,不是有你么?”
“但是你不听话,我可能护不好你。”岳松禅捉住他的手,环上他的腰将他拉得更近,微微侧脸吻他的指节,“你当我有多厉害?”
李山泽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再勉强也压不下心头旖旎,不由得开口问道,“岳松禅,你几岁了?”
“刚过二十二,”岳松禅道,“差不多大你四年。”
“没说过朋友?”李山泽好奇道,“叫那什么……道侣?”
“要修炼,不得空。”岳松禅一门心思琢磨他的手,忽然用牙在上面磕了一下。那牙还挺尖,刺得李山泽有点痛,但更多是痒。李山泽攒了手,不给他咬手心的软肉,嘴上不饶人,“现在不用修了?你是有多厉害?”
“一天两天落不下多少,”岳松禅颇有些可惜地放过了李山泽的手,“你若是长住,我现在就去修。”
“没头没尾的,”李山泽正觉得他不可理喻,岳松禅就一本正经道,“双修也是修。”
林郝找人问半天才知道原来跟太子殿下一块儿来的是明镜宗的大师兄。他想着太子殿下光顾着鞭策文王了,好像还没给机会让他尽一下地主之谊,色心不死地正想再把人找来玩儿玩儿,就被告知殿下已经离开了。
“那松禅呢?”林郝道,“就这么招呼都不打地走了?”当他的玲珑谷是没门儿的鸡笼想飞就飞吗?
那小弟子无奈道,“大师兄说下次您去明镜宗他叫人帮您通传一下怜岫长老。”
林郝能有什么办法?他堂堂谷主去别人那儿,别人不给他通传,别人来他偌大一个玲珑谷,也如入无人之境,归根到底就是没把他当回事儿,他能怎么办?
弟子提议道,“谷主少串点儿门,端一下一谷之主该有的架子,会不会觉得好受点儿?”
“怎么,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我就要欺骗我自己么?”林郝悲愤道,“我偏不。”
弟子:“……是弟子多言了。”贱骨头拦不住的。
李山泽打算同萧诀辞行,也想跟怜岫再见上一见——原因无他,他觉得怜岫看着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半月前两位贵人的风流韵事给了太大的既视感,李山悄悄问岳松禅,“怜岫长老是你师母吗?”
岳松禅看他一眼,慢吞吞道,“你们俗世对婚嫁之事如此开放么?长老当初是与玄灵联姻来的明镜宗,算是师父的长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地长幼相称,那样一来……”
李山泽自作聪明地接话,“日久生情?”
“……那样一来就算有多大的幻想也该认清现实了吧。”岳松禅把话说完。
李山泽悚然道,“那就是果然有过那种情意么?”
“没有,”岳松禅无意抹黑两位长辈的形象,“他们其实各有各的心思,但是不会让我们这些小辈知道得太清楚的。”
见李山泽好像在浮想联翩,岳松禅只好再说准确了一些,“师父心中有一人,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长老;长老心中似乎也有一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掌门。师父与怜岫长老和与其他长老的关系一样,无甚特别的。”
“哦……”李山泽若有所悟地垂眸,“长幼相称……”他又看向身旁的人,“那你与我以兄弟相称,长此以往你也能幻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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