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一般的人,已经软软倒地,口中,鲜血顺着她淡色的唇角涌出,蔓延在冰冷的地面,绽开花团般的颜色。
“呼~”
昏暗牢狱中,燃烧的火把被风一吹,明灭黯淡,陈兰萱霎时觉得身周阴森可怖起来。
她惊得差点一跳。
“应,应该是死了吧……”
陈兰萱咽了口口水,语气不稳地自言自语,神情到底带了几分慌张。她迈出脚慢慢靠过去,想要探一探对方的呼吸。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干了亏心事的陈兰萱瞳孔猛地瞪大望向来路,待看到那令人发抖的阎罗王人影时,她浑身血液都似冻结一般,再撑不住无力的身体,“扑通”一声就往后倒地,惊慌失措地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人却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他的身形猛然一颤,死死盯着地面上已经了无生息的女子。
“凤晚姐姐!”
一道悲恸到极致的哀呼声响起,男人身后窜出来一道娇小的身影,直端端扑到凤晚身前,竭尽全力想要扶起她,却在明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之后,抑制不住地哭泣出声……
——
凤晚艰难地动了动眼皮。
太阳穴一阵刺痛传来,她眉头蹙起,回想着……临死前,她恍惚看到了裴洄和晚情?也是奇怪,她人都死了,竟然还能看到那两人像是真地站在自己身前一样。
应该是自己的幻想吧……
她不确定地想着,努力运转自己木木的头脑。
当时裴洄的眼神实在太过痛苦绝望,让她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感触着自己此时的状态,一阵阵隐疼传来,她又忍不住拧了拧眉毛。
身下的触感十分坚硬,凤晚心中有些疑惑,她所在的牢狱环境倒也不算太差,地上铺有厚厚的杂草,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怎么感觉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
胸也疼,腿也疼,胳膊也疼……头也疼?
奇怪,自己明明是中了毒,没听说过中毒头会这么疼的。
而且她细细分辨,察觉出自己最疼的部分竟然是胸口处。
凤晚明明记得毒药是从胃中发作,灼烧地胃都紧缩成一团,然后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直至死去的时候,都还能感觉到经脉仿佛在一寸寸断裂,四肢冰冷无力。
像是骨头连筋被打断。
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鼻端先于手脚发挥出作用,她隐约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事情更奇怪了,她因受寒毒所苦,味觉、嗅觉都已经丧失了许久,现在,她竟然能闻到血的味道?
凤晚的眼睛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一般酸涩疲累,抵抗着那种粘合的阻力,她微微睁开一道缝隙,眼前传来了微光,世界却一片模糊。
头脑眩晕到几乎没办法思考,她的手指慢慢地蜷了蜷,心头一动。
她抓握的手中空无一物,没有杂草?
地面质感也不像是牢狱里那种有些坎坑的样子,凤晚意识渐渐回笼,终于撑着地面半坐了起来。
眼睛还有些涩然,但已经足以看清眼前,凤晚动作一顿。
这是什么地方?
入目所见,是洁白而光滑的地板墙壁,还有杂七杂八的物什,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
没错,景色。
这个地方亮腾腾的,她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来。
漂亮,整洁,而独特,一时之间,她有种陷身瑰丽梦境中的感觉。
凤晚思绪恢复,想起之前的一切,觉得有些荒诞。
她吃了剧毒的饭菜,应该早已毒发身亡,为什么她还能醒来?
还有,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凤晚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圆溜溜的小池子,脑中慢慢晃过一个名词:盥洗池。
目光转向一边,那个奇怪像管子一样垂挂起来的东西,叫花洒。
而头顶,那个比夜明珠还要亮,能散发出暖暖日光一样的亮闪闪,是灯。
凤晚感觉自己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一半,在北凤暗夜孤寂,在江湖肆意潇洒,在南陈斗智斗勇……
而另一半,她却恍惚看到“自己”,在一个叫“娱乐圈”的地方,搅风搅水。
哦,那个另一半的身份,好像是叫……十八线。
——
一杯毒酒上天,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凤晚难得呆愣地扒住盥洗池的边缘,头微垂消化着刚接收到的一切。
不能说是无动于衷,只能说是颠覆人生。
她感觉自己模糊接触到了另一个人的生平,那个姑娘,也叫“凤晚”。
在这个叫“现代”的地方,她过得并不多好,虽然拥有健康的体魄,但她从小便是孤儿,无依无靠艰难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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