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
想到这,他唇角上扬,几乎要笑出声来。
“不过她说,她找到墨凤与青梧的线索了。”
桌子上永远放着水壶,而且里面永远放的都是被过滤好的茶水,还是温的,不管哭狼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享用。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姐是藏不住事的,八成就是那两个女人。”
贪狼一副不出意料的模样,“姐当初硬是要去下墓,我当时就突然脑袋开窍猜到了,看样子你是知道的最晚的那个人咯。”
他半开玩笑地嘲笑哭狼,但这少年早就被他嘲笑惯了,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末了还惊奇地冒上一句话。
“哎呀哥,你今天泡的是花茶呀?”哭狼喝了一口就尝出来了,“这个玩意儿还挺好喝的,下次还泡这个。”
另一边,尹眠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内,将简陋的陈设照得无所遁形。
她不自在地瞥了眼掉漆的桌角——从前独自住时不觉得,如今洛君往藤椅上一坐,连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植物都显得格外寒酸。
午后蝉鸣聒噪,她踌躇着把唯一一张竹席让给洛君,“你歇会儿,我去添置些物件。”
两个人,总不能还当一个人过。
市集比想象中热闹,尹眠捏着荷包在糖人摊前驻足,老师傅吹出的兔子歪着耳朵,糖稀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
她忽然想起洛君抿唇时的弧度,鬼使神差买了对交颈鸳鸯,虽然翅膀吹得一大一小,倒也有趣。
布庄新到的藕荷色软烟罗让尹眠眼前一亮,正合适裁作床帐,可转身时又被陶器铺的青瓷茶具绊住脚步,薄得能透光,像极了那人执伞时的手腕。
“姑娘买支银簪吧?”摊主突然拦住去路,“檀木雕的,衬美人呢。”
尹眠耳根一热,摸铜板的手却比脑子快,待回过神来,怀里已抱了满当当的物什,连绣鞋都沾了糖浆。
原来两个人过日子,连夕阳都是暖的。
除了买菜,还买了一大堆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回去。
尹眠推开院门时,夕阳正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怀里的大包小包哗啦作响,糖人竹签从油纸包里斜戳出来,藕荷色的软烟罗在晚风里飘起一角。
“洛君,我回来啦!”
声音比脚步先闯进屋内,尾音雀跃地上扬着。
她踢掉沾了糖霜的绣鞋,赤脚踩过青砖地。
窗边正在拭伞的洛君抬头。
“买了什么?”
尹眠把东西一股脑儿倒在矮几上。
糖人、茶具、银簪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最上面的鸳鸯糖人翅膀颤巍巍的,糖水正巧滴在洛君那把伞的伞骨上。
“糟糕……”
她手忙脚乱去擦,却被捉住手腕。
洛君指尖沾了糖渍,忽然低头舔了舔,“甜的。”
却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有多勾人。
尹眠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突然希望这个黄昏再长些,再长些。
洛君却又收了伞,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好了。”
什么“好了”?
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的缘由,听得尹眠一头雾水,但当她看见的那一刻,她又突然明白了这两个字。
原本有些积灰的榆木桌露出温润的木色,缺角的椅腿被垫得平平整整,就连窗棂上经年的油垢都被刮得干干净净,夕阳透进来时,连浮尘都成了金粉。
“你……”尹眠指尖抚过桌角,那里还残留着些许桐油的气味。
不过她忽然注意到洛君袖口沾着的木屑,和微微泛红的指节。
洛君已转身去挂伞,背影笔直如她手中伞骨,“旧物挺好。”
顿了顿又补充,“比新的踏实。”
尹眠突然从背后抱住她,脸颊贴在她脊背上,透过单薄的衣料,能听见心跳声如同檐角渐歇的雨滴一样,一声,又一声。
好快。
“你呀……”尹眠松开她,笑着说,“怎么就这么乖巧啊?”
她把大包小包都放下,觉得洛君就是个乖巧的小可爱,她的心都快化掉了。
洛君垂下眸子,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反驳,更多的还是不善言辞。
干净会间接导致心情愉悦,反正尹眠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她进了一个小房间开始烧火。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还是鱼?”她带着笑意问洛君,飞快地把一些要切的菜都切了。
“鱼……”果不其然,还是这个答案。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在街上正好买了一条草鱼,现在用刚刚好。
刚开始,她还不太会做饭,做的简直不敢吃,但后面慢慢摸索着就会了,厨艺还算不错。
洛君百般无聊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手指在楼梯的扶手上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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