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重,我们还是结束吧。】
指尖点击发送时,窦洪正坐在吧台的角落,身前是一堵花花绿绿的酒墙,身后是炸耳的DJ与偶尔兴奋的尖叫。
酒香弥漫在鼻间,明明还一口酒没喝,窦洪的心跳就莫名加快。
他和华重已经在一起六年,从还懵懂的高中少年,到现在长大成人,步入工作。
他们之间一起经历了太多,而突然提出分手——
倒扣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窦洪瞬间下意识屏起呼吸,他拧眉,手心有点发潮。
慢吞吞的解锁,却发现是和自己刚确定关系没多久,另一个现男友的消息。
另一个现男友是他的顶头上司,为人总是很刻板严肃,但这样却又总给他浑身镀上一层禁欲的味道。
所以窦洪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并且下定决心追求他。
整整半年时间,或许是被自己的真诚感动,男人一周前突然接受了他的追求,买了一大束粉玫瑰花向他当众表白。
他们的关系顺利从一周一次的炮|友,变成了每日亲吻的情侣。美好见证在昂贵的天台餐厅,那里侧头就能望到高大楼宇。
漂亮的景象,或是被给予盛大意外惊喜的感觉,是窦洪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他今天敢向华重提出分手,也是因为感受到了男友是真的爱他。
他们已经同居,只是碍于公司规定要向周围人保密,他没敢改掉备注。
陈副总:【今晚我就先不回去了,家里有事,你早点睡。】
窦洪实打实松了口气,他抱着手机,唇角勾起满满幸福的笑,先给对面发了个“好”字。
手机忽然又震动,窦洪随意抬眼一瞟,从灰白的弹窗中,竟一下看清了华重给他的回答。
华重:【好。】
也是一个“好”字,窦洪愣了一下,片刻后他神色无常地重新放下手机,招来服务生,拿着笔连续勾画了十几杯酒水。
尝过的,没尝过的,贵的,便宜的……
窦洪翘起腿,直到彩色的酒杯摆满在面前,他随便端起一杯,闷头灌进肚。
苦涩中又略带层甜味的酒令他牙酸,他被反上的口水呛到,捂嘴咳嗽,脸变得通红。
服务生为他递来纸巾,窦洪摇头没接,而是兀自吸气缓了缓,又端起另一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短短十分钟,他一杯接一杯的喝掉了七杯。
疯狂的样子,像是自虐般要把自己彻底灌醉,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享受今夜,为今晚分手成功做庆祝。
……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半小时后,窦洪满身酒气,面色酡红,还坐在原位,却大幅度仰起头,喉结攒动,嘴巴和一个西装男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突然,他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后领像被抓住,揪紧。不算柔软的布料快速擦过皮肤,尤其当前襟压在无比脆弱的喉结位置时,一阵被禁锢的窒息感令他难受,甚至厌烦恶心。
他本能哼出一口气,眉心皱紧。
窦洪一点都不喜欢在所谓情情爱爱中被人掌控的滋味,所以他也从来不能接受类似SM,或是掐脖等行为。
窦洪以为是自己面前的西装男人,于是他用手拍了拍对方越靠越近的胸膛,不悦道:“别揪!”
“什么?”西装男模糊问。
下一瞬,窦洪还没反应明白,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拎起来,身体向后仰,嘴唇与火热分离。
他睁开眼睛,抬手抹掉眼眶里的一层水汽,望向站在对面,和自己一样同样皱眉懵圈的西装男。
再傻的人现在都该知道,是另有其人拽着自己,那人还在他身后。
靠!谁这么没素质?!
没看到正在接吻吗?!
窦洪恼极,浑身发热的厉害,惯性咽了口唾沫,喘了下因为被吻,杂乱的呼吸。想也没想,就胡乱伸手去打身后的神经病。
一只手腕被轻松抓住,窦洪立刻又甩动另一只手——
片刻,双手手腕都被只温热的手掐紧,大力并拢在一起,强迫背在身后,他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向前倾。
“松开!松开!”
动作幅度变大,衣领就更勒着窦洪,让他喘不上气,头皮发麻。
加之手腕上不断传来的隐隐刺痛,令窦洪变得清醒。身后人才刚松开他的衣领,他就立刻想到一个问题。
不认识的人大概率不会来平白犯贱,那就只能是窦洪认识,或是西装男人认识的。
但看西装男迟迟没动静,想必肯定是认识自己的。
前男友,华重?
不可能!窦洪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了解他,虽然高中时总传他爱打架,甚至进过少管所,是一个杆,但窦洪从来没见过他打人。在一起六年,华重都很温柔,甚至有点温柔的过了头。
那,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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