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现场表演,吉他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私心还是想用钢琴做底音。
姜春杳把吉他擦拭干净,琴弦扭松放好,后慢慢撑起失去知觉的腿,坐到了钢琴凳上。
试探地按了几个音,脚轻轻压着踏板,沁人清透的音符从她指尖倾泻出来,溢满了整个琴房,少数钻过没关紧的窗户,和日光交织着。
她轻轻跟着哼起来,嘴里泄出几个词,契合地补上音乐节拍。
“风穿过指尖,降落春日前”
……
一曲毕,她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赶忙在乐谱上写下刚刚冒出来的歌词,以及歌名——《春日前》。
终于,她写好所有内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想去喝口水,忽然,她被门口坐着的人吓了一跳,是宋阑,他似乎来了很久。
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尽数梳上去,漏出饱满形状漂亮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衬着温柔深邃的眼眸,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光。宋阑表情显得有些冷,但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颤。
姜春杳的心脏不停狂跳着,她分不清是刚才弹琴导致的,还是被吓得,或者纯粹是,被帅到了。
“学、学长。”
“很好听,这是你要在毕业晚会表演的曲子吗?不过我这次怎么没在节目单上见到你,他们又把你的节目删掉了?”
“不是,这个是——”
声浪传媒的名字挂在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姜春杳看着他板正的西服和明显疲惫的脸色,忽然莫名有些愧疚和心虚。
“是什么?”
“随便写写的,毕业晚会我就不上台了,我父母不喜欢我抛头露面。”
是不能不是不想,宋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坐在高脚椅上,长腿交叠,“有没有兴趣签均耀,最近刚好在招艺人,如果是你的话,保证一出道就能爆火,你的实力比当下很多艺人都要好,公司也会为你倾斜大量资源。”
姜春杳最怕的来了,也正如她所猜测,宋阑话里话外都是会偏心的意思,但她不需要这种偏心。
她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抚过钢琴键,“学长,其实我已经准备签声浪了,均耀很好你也很好,但是我们毕竟是夫妻……当、当然,还没有领结婚证,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总之,要避嫌,不然也是对其他人不公平。”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话,脸颊慢慢红起来,眼神却越发坚定,最后,她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和宋阑柔软的眼神相碰。
“嗯,是我考虑不周,你的选择没问题。”
他嘴角闪过一丝极淡的笑容,略显冰冷的表情有了融化的意思,从椅子上下来,慢慢走到姜春杳身边,声音沉沉地开口。
“不过,姜小姐下次拿我做‘挡箭牌’的时候是不是该知会一声,或者,”他视线落在钢琴旁边的粉色手机上,用眼神暗示着,“至少接下我的电话。”
姜春杳心跳漏了一拍,被当面拆穿的滋味确实让人格外窘迫,她支支吾吾地开口:“谁、谁拿你当挡箭牌了!我只是……只是把约定的时间提前和妈妈说了而已,下次我会接电话的,今天是意外。”
说到后面,她语气越发坚定,倒先把自己说服了。
“嗯,是意外,”宋阑嘴角的笑意逐渐压不住,恢复了惯常的温和,“那什么时候履行你的约定,这位未婚妻。”
“好!学长,我收拾一下!”
“还叫学长?”
“谁说未婚夫不能叫学长了,”姜春杳吐了吐舌头,又想到什么,眼睛闪闪地看着宋阑,“那你呢?你叫我什么?”
“姜春杳,杳杳。”
他的声音清冽,少年人的活力和青年的成熟交织在一起,落下的每个音都优美,姜春杳仿佛被电击,好听地颤栗了两秒。
她握住宋阑伸过来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凉,不自觉捏了捏。
锁好琴房的门,她悄悄抬头偷看宋阑的侧脸,才注意到,他的耳朵毫无遮掩地红起来,挂在那张清俊的脸上,显得特别乖。
宋阑的车通体黑色,相亲那天晚上回家也是开的这辆,是他亲自开车。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那股浅淡的木质香气。
姜春杳坐在副驾驶,她垂头系好安全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皮质带子,宋阑手心的温度还残留在自己指尖里,她借着车前的镜子偷偷观察起神色认真宋阑。
车子平缓驶入街道,夕阳余晖慢慢落下,路边的亮起几盏白炽灯,天空也变成漂亮的深蓝色。
镜子里宋阑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腕间那块奢华低调的表折射着星星点点的光。
姜春杳无数次偷看过他,但没有哪一次,觉得距离如此近。
宋阑从镜子里捕捉到姜春杳的视线,她飞速躲了一下,便听见他缓缓开口。
“你的歌很好听,有种破土而出的生命力。”
“你听出来啦?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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