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香味。
“宋科长喜欢吃的话,我让我东北那边的亲戚再寄点儿过来?不过得等等……”
“嘿哟,这小子还挺实在的。”粗嗓门大笑道:“你宋科长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嗑瓜子儿。以前当兵的时候,他兜里总是揣着零嘴儿……”
粗嗓门没说完,就被宋科长一声咳嗽制止了,“行了行了,你个老侯,总把那点儿事翻来覆去的说。对了,席……席老六对吧?”
席于飞:……
“宋科长,我叫席于飞。”
“嗨,我知道你叫席于飞,你不是排行老六吗?”宋科长指了指粗嗓门他们几个,“老侯,以前是我战友。旁边那个长得黢黑的是他大徒弟,你以后就跟着他学。”
“什么叫长得黢黑,”候车长翻了个大白眼,然后笑呵呵的看着席于飞,“老六啊,这是你大师兄,他姓梅,梅花的梅,叫梅雨,就是南方梅雨天那个梅雨。”
席老六:……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成老六了。
“梅雨哥。”席于飞乖巧的打招呼。
黢黑的梅雨笑出两排大白牙,“挺好挺好,小孩子长得真乖,就是黑了点儿。你这么黑是晒的还是天生的?”
席于飞再次无语。
“是晒的,跟东北那边下乡刚回来,还没捂白呢。”
梅雨显然有些郁闷,“啊,不是天生的啊?哎哟,还能捂回来?”
“你当都跟你似的,从小煤堆里扒拉出来的一样。”老侯抖了抖右手腕,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可行了,我赶紧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做饭去。老六啊,明天下午跟车,你记得两点半来这里,我让你大师兄带你去车站那边集合。记得别迟到,衣服什么的都穿好了。剩下的让你大师兄跟你说,老宋我先走了!”
这老侯起身拍了拍裤腿,直接走了,都没跟沙发上另外两个人打招呼。
席于飞看着那两个人,总觉得眼熟。
梅雨往旁边靠了靠,然后拍拍身边的座位,让席于飞过来坐。
他也没跟旁边那俩打招呼,就摸了瓜子吃,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那俩人也是一个岁数大的带一个年轻的,岁数大的那个脸色十分难看,年轻的就垂着头,手里摆弄着只铅笔,面无表情。
“老王啊,”宋科长瞪了梅雨两眼,但梅雨装作没看见,就是吃瓜子,还给席于飞剥了一块糖。
席于飞接过糖塞进嘴里,被动的开始吃瓜。
“你这个事儿,我不是不帮你。两个月前你刚把你闺女塞进来,好歹也是咱们铁路子弟,我没说什么吧?现在你又要把你外甥塞进来,你外甥可不是铁路子弟,我上哪里给你找地方安排?行了你也别说看你面子,你闺女之前去广播站,没一个礼拜就跟人吵了一架。后来我把她调去跟车,又跟车组吵了一架。要不是咱们有规定,带血缘的不能走一趟车,我真就把她塞你车上了,让你管着!”
“怎么就没空了?”年纪大的那个横了眼席于飞,“这不是刚入职吗?他进来就有空,我外甥进来就没空?”
席于飞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竟然是他上辈子跟车的师傅,王国强!
宋科长微微一笑道:“首先,席于飞能来这里上班,是我要还别人一个人情,还有就是人家掏了钱了,这个工作是早就定下来要买的。你外甥呢?之前有个检票员的工作,一千五。你觉得不好,就给别人了。后来还有个工程组的空缺,你也看不上。就非要跟车?目前车里有空的只有老侯那趟车,他那边过些日子也能空出来个位置,问题是就算你同意,人家能同意?”
席于飞安静吃瓜,从宋科长的嘴里能听出来,这个王国强跟他现在的新师傅老侯之间,是有矛盾的。
这个矛盾大到就算老侯车里有了空缺,都不可能要王国强塞进来的人!
“你不就是嫌弃俺是农村的吗?”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宋科长,“你们城里人不就是这样,眼睛长在头顶,就看不起农村人吗?”
宋科长脸色开始变难看,他看着王国强,“这也是你的意思?我看不起农村人?”
王国强撇嘴道:“我可没这么说。老宋,咱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外甥从小跟农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家里穷,也不容易。你让他当检票员,他连普通话都说不明白,咋去检票?去工程组每天跟荒郊野外呆着,周围都是大老爷们,他岁数小,还指望找个工作安顿下来,然后说个对象呢。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晚辈,是吧?”
席于飞心想,怪不得自己上辈子跟这个老王合不来呢,就这样的情商,谁能跟他合得来?
就这么一会儿,他把自己曾经甩着狗脸得罪人的事儿给忘了!
宋科长被气的不想说话,估计他也不太想要这么个晚辈,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要怎么把这个老王骂出去。
席于飞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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