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
要知道,席于飞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穿着的确良衬衣,绿军裤,白球鞋。人也精精神神,皮肤白白净净的,像个大丫头。
可是回来呢?
整个人又黑又瘦,都嘬腮了!
要知道,他们每个月其实都会寄一些粮票肉票和钱过去,偶尔还能寄点儿粮食去。
但乡下日子不好过,有的时候闹灾,农村人为了交公粮都得勒紧裤腰带,每天能吃个水饱都算不错的了。
虽然那边有席老爷子老家人照顾,可是老家人也穷啊。
席于飞就算被娇养长大,可品性每问题。自己有了吃的,也会分出来给老家的弟弟妹妹和老人吃。
因为这,每年老家都会往城里寄不少山货,那玩意填不饱肚子,但在城里算是可以拿得出手送礼的好东西了。
只不过,品性再好,也抵不过一个愤青。
上辈子的愤青席于飞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这辈子,他必须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席家虽然有个院子,但却是个小四合院。
正房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三间,还有两间倒座房,两间耳房。
看着房子多,但架不住家里孩子多。
虽然三个姐姐已经出嫁,但三个哥哥结婚早,他大哥席云峥如今光儿子就有三个,还有个小闺女,大嫂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二哥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其中还有一对儿龙凤胎。如今二嫂肚子里也揣着一个呢。
三哥是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俩闺女是双胞胎。而且三嫂也怀孕了。
他们家院子小,去掉房子,中间院子也就四五十平。可这在周围其他人眼里,是相当好的日子了。
毕竟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没有房子,住的都是厂子宿舍。很多都是三十来平米的屋子挤三代人,都快睡成叠罗汉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席家很招惹别人眼红。
68年闹得最厉害的时候被不少红眼病举报过,不过因为主席给写的字,避免了家破人亡的悲剧。
现在席于飞自己一个人住正房西屋,大哥二哥住东厢房,三哥住西厢房的北屋,南屋住着家里那群小不点儿。
他的弟弟妹妹住那两间倒座房,按照房间分布来说,倒座房怎么都是比不上正房宽敞明亮的。
从住房,就能看出来席于飞在席家的地位来了。
“娘……”席于飞看着还活着的曾柳华,眼泪更是哗啦啦的流。
他娘辛苦了半辈子了,如今五十多岁的人,头发都白了一半,整个人都干瘦干瘦的。
上辈子他只沉浸在自己最倒霉,自己被排挤,被家里人看不起的情绪里,做事说话都不管不顾,不知道让他娘伤了多少次心。
到最后临走前,都没能看到最爱的六儿子一眼。
席于飞真的是越想越伤心,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抱着曾柳华,哭的直哆嗦。
“我的心肝儿啊,”曾柳华抱着儿子也跟着哭,家里几个没上学的小侄子小侄女鸟悄的躲在西厢房门后,茫然无措的看着院子里哭成一团的人。
大嫂二嫂也红了眼圈,大嫂轻声劝道:“娘,小飞,快别哭了,回头眼睛肿了该疼了。小飞,赶紧扶娘进屋歇会儿,娘拎了一路的篮子。”
主要是他们家哭的声音太大,两边邻居都有人扒墙头看热闹了。
“老大家的,这是咋了?”东边院子住着七八户人家,墙头挤了三四个脑袋。一四十多岁老爷们那好奇心八卦心,比老娘们还重。
徐颖抽了抽嘴角,干笑道:“张家大哥,我六叔这不是刚从乡下回来吗?娘俩亲香呢。”
曾柳华看着那边墙头,啐了口,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哭啊?”说完,扯着席于飞就进屋了。
“昨天就回来了吧?咋昨天不哭啊?”这个姓张的老爷们特别不会说话,趴在墙头上还嗑瓜子儿呢。
徐颖刚要说什么,被周玲玲拽了一把。
妯娌俩干脆不搭理他们,招呼着一群小的,也进了正房。
席于飞哭的浑身发软,瘫坐在炕上站都站不起来,给他娘肩膀哭湿了好大一块。
四妹席云盈投了毛巾拿进来,给她哥哥跟老娘擦脸。然后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她三年没见的六哥。
“行了,别哭了!”还是曾柳华提气,她用力拍了拍六儿子的肩膀,“不管咋说,人都回来了,还流这个猫尿做什么?平白让我看着心疼。你躺着歇会儿,盈盈给你哥冲碗鸡蛋汤去。”
小姑娘清脆的哎了声,转头出去了。
“娘……”席于飞搂着他老娘胳膊哼哼唧唧。
要说如果六十多岁老头子做这样,简直能让人毛骨悚然。但他现在才十九岁,男人致死是少年,更别说他现在就是少年!
少年跟亲娘撒娇咋了?
他从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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