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沃斯的小镇像是被切割成了两块,但很少有人能从美丽的街道后边意识到蜘蛛尾巷的存在。
莉莉家里的院子被打理的非常干净漂亮,伊万斯家的前院分成两块,分别养着百合和牵牛花,那应该就是“Lily和Petunia”。
(佩妮的名字petunia,来源于矮牵牛花,通常象征着嫉妒,愤怒,怨恨,也可表达“你的存在让我愤怒”。
同时,作为常见的花种,矮牵牛花也代表着坚韧与适应力,对生活的热情,“与你同在”)
莉莉穿着她的新裙子跑出来迎接的时候,佩妮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站在门口,她似乎遵从着某些社交规则,哪怕对莉莉的“怪胎”朋友们十分厌恶,也坚持要招呼所有客人。
而玛丽叼着一根巧克力棒,在大厅的沙发上装模作样。她像那些穿着皮衣倚靠着摩托的酷男孩一样倚靠着莉莉家的靠枕,对着巧克力棒呼了一口气,好像真的会有白烟呼出那样。
而斯内普穿着不大合身的衬衫,袖口上有一些古怪的遗留物,一根丝线蹦出接口处,但那可能已经是他除了校服以外最好的衣服了,罗宾尽量保证自己不要在朋友窘迫的时候留给他过多的目光。
不可否认罗宾总是对斯内普有着过多的保护欲,莉莉也是如此,她们对朋友的苦难抱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怜悯之情,那是由她们的内心而出发的,即便她们都清楚那不是斯内普想要的。
对于生命里有着太多灾害的人们而言,有的时候善意和同情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
有的时候这会显得有些荒谬,难道斯内普真的看不出来吗?她们的男孩是个十分聪明又善于观察的人。
不过是一帮人的掩耳盗铃。
莉莉的蛋糕非常漂亮,用奶油和果酱描绘出来的百合花束印在甜滋滋的蛋糕上,伊万斯夫人说那是她和佩妮一起做的,莉莉遗传了伊万斯夫人对美好的追求,而佩妮得到了制造美丽事物的能力。
无论得到了什么,那都是她们追求幸福的底气。
“3,2,1,莉莉,快吹蜡烛。”
12岁的夏天就这样印在这群孩子们的心中,没人问莉莉许了什么愿望,也许在十几年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早已遗忘一切,又或许有些人将此珍藏起来作为掰着手指头活在这个世上的动力之一。
人们总是没法意识到什么时候是幸福着的,也许幸福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它总是过去,或者在期望的未来,而永远无法在现在感受到。
而十几岁的孩子们靠在草地上,莉莉指着不远处的那个秋千,她说她和西弗勒斯的相识。
她说她曾为自己的异于常人感到恐惧,姐姐总说那是不应该的,不可以被发现的,父母的微笑下也藏着一些担忧,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没人知道魔法——直到她遇见了西弗勒斯。
而草丛挠着罗宾的脸颊,她的头发和玛丽的叠在一起。她偏偏侧过脸,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红了眼眶,他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什么,就像他每次故作冷漠时一样。
罗宾装作一无所知,说,
“真好啊。”
莉莉和西弗勒斯在这块小小的镇子里相遇,他们曾经是这块小小的地方唯一的同类和伙伴。
对于莉莉而已,是西弗带来了魔法的概念,而对于西弗而言,又何尝不是莉莉引起了他对魔法世界最真切的期待。
他们曾经也就是这块草地两个小小的影子。
罗宾是真的羡慕他们,当她能回忆起的童年便没有这样美好的情谊,灰蒙蒙的天,斑驳的墙面显然才是她记忆的主色调。
但当他们倚靠着对方,看着蔚蓝的天空变成金黄色,太阳的余温照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罗宾又觉得曾经未曾拥有的东西在此时得到了。
友情,我们总是愿意相信友情可以战胜一切的。
我们总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