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镜中生灵既非神非妖,而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造化。
“后来被镇压时.…”老爷子突然收起铜镜,意味深长道,“仙族怕是故意用浊气污了他的真身,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忘了本来面目。”
“那您能替他捏出来吗?我回去给他贴上?”
九山王老爷子闻言,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小丫头,你以为真身是能靠捏皮捏出来的吗?”
苍老的手指轻抚过画卷,“他那本相,是天地灵气孕育千年的造化。每寸肌理都流淌着江河之力,每根毛发都凝着日月精华。”
老爷子说着,指尖窜起一簇幽蓝狐火,“就像这火,你能画出它的形状,却画不出它灼烧万物的威能。”
沈妗妗望着狐火中流转的光晕,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无论什么样的皮.….”
“对他而言都不过是死物。”九山王收起狐火,洞中霎时暗了几分。
“就像给蛟龙套上蛇蜕,给凤凰披上雀羽。”
他忽然转身,尾巴在黑暗中划出轨迹,“他怕是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甘心罢了。”
妖主此时正盘腿坐在洞里,黑袍散乱铺了一地,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还没回来。”
……
沈妗妗无奈,只得原路折返。
这一路上,传声筒几乎就没消停过,叮叮当当响得跟催命似的。
直到她对着竹筒喊,“都办妥啦!正往回走呢!”那头的妖主才勉强作罢。
为求安慰,沈妗妗还是找了几只小妖,随手捏了几张歪瓜裂枣的丑皮。
她拎着大包小包晃晃悠悠往永夜窟走,哼着小曲儿踢着石子儿。
可说来也怪,自从离开九山王的洞府,她后脖颈就老是发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似的,回头却只有树影婆娑。
有几次她分明听见枯叶沙沙响,可转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沈妗妗正走着,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她刚要爬起来,却见四周的树影诡异地扭曲起来,空气冷得像冰窖。
一团黑雾从她影子里渗出,渐渐凝成个人形。
“小丫头。”
男人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板,带着怨毒,“还多亏你这个人味儿,我才能从那只狐妖那逃出来.…”
沈妗妗浑身汗毛倒竖,手忙脚乱地掏出符纸甩过去,却仅是穿过鬼影,轻飘飘落在地上。
原来这些仙族镇妖的符咒,对厉鬼根本不起作用!
鬼影狞笑着逼近,“省省吧,你这身子,借我进去暖和暖和。”
沈妗妗头皮发麻,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恶人,而这还是化作鬼物的恶人!
她强压着恶心,脸上堆出假笑,“哎呀,大哥,有话好好说,您刚刚在九山王那洞里,应该也知道我是替妖主办事的。”
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嘴上跑起火车来,“符纸虽收不了你,但妖可是能压得住你啊。”
沈妗妗见状立刻添油加醋,“你以为你夺了我的身,那妖主能不知道?能看不出来?能不灭了你?”
厉鬼周身黑雾明显瑟缩了,这百年老鬼哪想得到,如今人类的嘴皮子比符咒还利索。
趁他晃神,沈妗妗撒腿就跑,速度极快。
她一个闪身躲进树影最浓的角落,屏住呼吸,将影子缩进了黑暗里。她赌的就是这鬼只能通过人影追踪活人气息。
果然,那厉鬼很快追到附近,却像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
它佝偻着身子趴在地上,腐烂的耳朵紧贴地面,鼻子不停抽动。
“小丫头.…我知道你在这儿...”厉鬼嘶哑的声音刮着耳膜。
沈妗妗死死咬住嘴唇,连心跳都压得极轻。她心里门儿清,这厉鬼越是着急夺舍,越说明九山王已经发现它逃了。
现在拼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腰间的传声筒突然炸响!
沈妗妗他爹的想骂街了,脏话在喉咙里滚了三滚硬是憋了回去。
“哈哈,找到你了!”厉鬼猛地抬头,腐烂的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她跳起身拔腿就跑,腰间的传声筒还在响。
“别打了!别打了!”她接起来边跑边吼,“我都要被你害死了!要不是这破玩意!”
话还没说完,一阵刺骨寒意袭来。厉鬼枯骨般的手爪直接穿透她的肩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啊!”沈妗妗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厉鬼贴着她耳畔阴笑:“跑啊?看来是你的妖主大人害死你的呢~”
腐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别怕,小丫头,等我占了你的身子,会好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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