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飞仙死死盯着那只手,恨不能将其剁下来一般。
“阿容对我来说,是世间最后一个亲人,我断不会再舍弃她,何况陛下不是已经有昭禧贵妃了吗?”
萧承锦目光微沉,勾起唇角饮尽杯中酒,道:“徐先生也知道,当年是你们舍弃了司容,你瞧她如今在朕这儿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还有一个孩子,她还愿意随你离开吗?”
提到孩子,镜飞仙瞬时握紧了拳,双眼发红,恨声道:“若不是你——”
“好了,朕乏了,马上就是女儿节,徐先生就留在宫中好好陪陪肃妃吧!”
话落,萧承锦不再看二人,由王睬伺候着离开万晖阁。
待人都离去,镜飞仙几步上前扶起肃妃,手握到住她肩头,惊觉她清瘦不少,不禁皱眉道:“上次见你都没这么瘦,是不是他又为难你了?”
肃妃细细打量那张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庞,指尖轻轻落在他眉尾上,问道:“这怎么多了一道疤,何时受的伤?”
“年前门中动乱时。”镜飞仙握住她的手,沉声道:“阿容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带你走,门主他——”
声音戛然而止,林双脑后一凉,还不待脑子反应身体已经本能退后,潜身没进假山群中,一道掌风穿过门窗精准无误地落在她肩头,镜飞仙的声音响彻整个万晖阁。
“何方宵小窃听!”
两侧水流声汩汩,冒着热气的热水被不断送到池中,浴室内雾气蒸腾,灯火不甚亮,让人难以视物。
沈良时靠在池边走神,热水漫过她的胸口又滑下去,乌黑茂密的长□□浮在水面上,慢慢缠住她的身躯,前几日皇帝来探望时说的话犹在耳边。
“你与之前有些不同了,朕记得你以前受气惩罚宫人是说杀就杀,可从来不会顾及其他,让朕好生头疼。”
彼时沈良时靠在床头怔愣了一下,问道:“陛下不喜欢臣妾现在这样吗?”
“喜欢,阿时懂事多了,也会为朕着想了,近来朝中对你异议颇多,好在你不再像之前一样胡搅蛮缠了……朕还记得你以前如果遇到这种事,都是到新德宫找朕闹,这次你自己就暗中把事情解决得这么好,越来越有风范了。”
不是她自己会解决,是林双帮她全部解决了,倘若没有林双,只到揭穿莲鹭,沈良时就会把她拖下去杖毙,更想不到如何利用恭嫔掩藏寒香散一事。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以前不觉,如今有人在身边帮衬,沈良时才知道原来有个向着自己的人,日子会舒坦这么多,难怪晏嫣然如此看重息茗。但无论是林双还是林霜,最终都要出宫去,不可能如同息茗她们一般一辈子留在宫中,留在自己身边。
林双是天下第一人,听起来那么潇洒恣意,过得也定然比在这四角的宫里自由。
沈良时垂下眼,心头有些涩,她理开长发,探出半个身子去够池边的帕子,却听“砰”一声门被人仓促地撞开,又弹回去半掩半开着。
沈良时不做多想,只以为是迦音毛手毛脚的,刚要嘱咐她小心些,还未开口,一道黑影笼在她上方,有人带着一身凉意站在池边,还不待她看清是谁,那人一股脑地倒进池中。
水花四溅,浸湿沈良时刚擦干的上半身。
沈良时伸手一捞,将人从水中捞起,狠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下来的?!你不知道这是本宫——林霜你怎么了?!”
林双面无血色,唇间有一抹殷红,双眼半阖,明明是孟夏时节身体一片冰凉,满池的热水也捂不热她。
沈良时立即伸手扒开她的衣服,露出她的上半身,一团乌黑盘踞在她的右肩,只要再往下几寸就是心口。
“这是怎么回事?徐司容又打你了?”
林双此时意识已经大半迷糊,几次张口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娘娘!”迦音着急的声音从外传来,道:“王公公和芳斓姑姑携皇命,带着侍卫搜查阖宫,言说是有刺客,他二人要见你。”
沈良时旋即明了,她往林双脸上不轻不重的掴了一下,怒道:“是不是你?!你怎么老给我找事?!”
林双攒了半天的力气,险些被她扇没,只气若游丝道:“我如果被逮了,你也跑不了……”
话落,她身子往前一倒,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沈良时肩上,头一歪抵在她耳边。
沈良时恨不能一下抡死她,扬声道:“要搜他们搜就是,让芳斓来此见本宫。”
芳斓得了准许,跟着迦音走进浴室,隔着一层轻纱软帐俯身行礼,道:“深夜叨扰贵妃娘娘,宫中潜入刺客,陛下旨意,清点各处宫人,并一定要见到各位娘娘才是。”
她偷偷抬头看去,隔着满屋的雾气和垂到地上的纱帐,看不真切浴池中的人影,只听沈良时道:“姑姑辛苦了,你们例行搜查即可,本宫无恙,也未曾见到什么刺客。”
芳斓迟疑道:“敢问娘娘,嘉乾宫中一共十二个宫女,外面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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