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去报信了,主使下一次应该不会再让人来送药了,但还是找人盯着。”
她踹了一脚几近昏迷的莲鹭,道:“不想死就交代清楚,给她备笔墨,舌头断了还有手,手断了还能接起来。”
逐风为莲鹭止住血,这才让她勉强活过来几分,拿起笔开始颤着手歪歪扭扭地写。
林双状若无意道:“倘若你写的有一个字是假的,莲鹭,我会亲手为你烧一盆炭。”
笔“啪嗒”掉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墨,迦音板着脸揉掉废纸,将笔塞回她手中。
林双回头看向那些从众人房中搜出来的东西,其间不乏珍宝首饰、绫罗布匹。
她拿起一只步摇,晃了晃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曾在沈良时头上见过一次这只步摇,只一次,后来沈良时嫌弃做工不好,经常缠住头发就让人收起来了。
林双跟沈良时相识时间不久,但也能看出来她一身的挑剔毛病,一件常服要改上好几次,一件首饰也左右不满意,如若不是林双看不过去劝她,内务府的人早就叫苦连天。因此,许多不合她意的东西都收进库中,她对自己宫中的东西不清楚,林双也不管,就交到了莲鹭手中,倒是让这些胆大包天的宫人钻了空子。
“你们每个人来自哪个宫,都有记录在册,我也不信你们跟旧主断的一干二净,一奴不侍二主,更何况还是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倒是难为你们左右逢源,拿两份好处。”
“偷盗宫中妃嫔财物者,杖毙。”林双捏着那只步摇坐下,轻描淡写道:“拖下去。”
先前跟在迦音后面的宫人一拥而上,一人架起一个拖出宫门去,惨叫声连连响彻整条宫道。
迦音拿起莲鹭写完的文书,一目十行看过,道:“她说她是受微露宫主位恭嫔指使,在娘娘食物中下柿子粉。”
逐风沉声道:“柿子粉和寒性食物一块食用,长此以往对身体大有损耗,正值盛夏,寒热交替,病倒呕血,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不孕丧命都有可能,更何况娘娘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养回来。”
“恭嫔,就是蓬鸶吧?”林双在莲鹭面前蹲下身去,道:“你二人旧识,根本没有绝交,反倒她帮你进嘉乾宫,你帮她铲除贵妃,两两合作……拖下去先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莲鹭口齿不清道:“你敢私自……囚禁宫女……我是陛下……亲自点来伺候……娘娘的……”
林双忽地笑了,她伸手拉起莲鹭的衣袍擦拭地砖上的血迹,“不是囚禁,只是留着你的命还有用,否则我大可现在就将你扔进慎刑司,你猜猜有多少人会来找你寻仇?”
“你以为有人替你遮掩,你一句在绣坊待了三年就轻飘飘揭过去了?蠢货,你这三年表面上待在绣坊,其实一直在为微露宫恭嫔办事,这些事随便一查就清清楚楚,不过是没人闲的拿出来说罢了,”
她一把扯下莲鹭颈间的平安扣,扔给迦音,“赏你了,记得要时刻带着。”
如此一清理,嘉乾宫中顿时清净不少,留下来的宫人都是底子干干净净,平日被莲鹭一党欺压,只能在外殿干脏活累活。林双提了一些机灵懂事的到内殿来伺候,人手不足的地方,只让追月去管方德要人。
皇后尚在孕中,未免冲撞,林双借沈良时的名义捎话到慎刑司,将那些宫人先行关押,一个也不能死。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又做的滴水不漏,宫中其他妃嫔也找不到借口去告状,只每日阴阳怪气道:“贵妃娘娘雷厉风行。”
方德也不敢在存小心思,规规矩矩地挑了老实人送过去。
沈良时病倒,皇帝西北事一了就迫不及待前来探望,流水的补品送进来,好歹是起些作用,慢慢的也好起来了,只是太医嘱咐不能贪嘴贪凉。
紧接着,一纸方子从嘉乾宫送到寿康宫,太医照着方子为太后抓药诊治,不出几日太后的身体也慢慢见起色。
宫中风言风语一时刹住。
“阿时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皇帝心情大好,每日都过来看望沈良时,亲自喂她喝药,给她擦拭嘴角,“你又是怎么知道母后患是什么病?”
沈良时倚在床头,浅浅一笑,按照背熟的话语娓娓跟皇帝说明白。
殿内两人情浓意切,迦音悄声退出寝殿,冲守着的小太监招招手,示意都退下。
几个人一扭头全部挤到院中的桂花树下躲凉。
桂树下的摇椅悠悠晃着,林双一手摇着扇,一手握着书,面无表情地开口,“院中并非只有这一棵树。”
最会来事的多寿往前凑近,问道:“林霜姐,你到底怎么知道太后的病因的?难道你去给她把过脉了?”
“还有啊,你又是怎么知道是莲鹭下的药?”
“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一直扣着莲鹭,也不让娘娘去找恭嫔算账?”
……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围着林双,把她的摇椅都挤的不会动了,林双皱起眉挥着扇子将人赶开,烦躁道:“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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