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去问问内务府的死太监,我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
逐风是个死脑筋,除了诈林双话那会儿聪明了一瞬间,其余时候只认死理,他认准林双来到皇宫就是有所图谋,现下就算林双把嘴说烂了也无济于事。
林双也不愿意与他多话,见他抬起手中剑再次袭来,她心底压不住的烦躁,正好攒了几日的内力可以练练手。
她二指夹住剑锋,一手推掌击在逐风腹部,逐风显然没想到她竟然有内力,被直接推出二里地去,“砰”一声撞在墙上,又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林双拎着剑走过来,一脚踩在他胸口,剑尖直指他咽喉,冷冷道:“与你好说不听,喜欢动手我就成全你。”
她抬起手,三尺青锋在月光下映照着她不近人情那张的侧脸,更显寒意。
逐风下意识闭上眼,只听“叮”一声,疼痛从他手臂上袭来——一道爬过整条小臂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淌到地上,和剑尖滴落下来的汇聚到一滩,血泊间躺着一颗石子。
逐风顺着剑身看上去,见林双正偏头看向门口,眉宇间有一股戾气。
“今夜客人倒是多。”
月牙门阴影中缓步走来一人,身着靛青圆领锦袍,眉眼俊朗、身形挺阔,温声道:“本王入宫赴宴,走错了路,林姑娘见怪。”
——平西王,萧承安。
逐风双眼一亮,急道:“王爷小心,她有内力!”
“江南堂林双,最年轻的天下第一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内力?”
萧承安走到近前来,拱手一礼,道:“久仰林姑娘大名,月前天坑大试,江湖中人都以为你已经身陨,不禁扼腕叹息,谁人会知林姑娘竟辗转到了皇宫,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林双甩掉剑上的血珠,剑尖对上萧承安,道:“客套话不用多说,王爷能认出我来,也当知我是怎样的人,我意外被卖到宫中,现在只想早日出宫,对你们皇帝毫无想法。”
萧承安浅笑道:“林姑娘磊落,只是江南堂威风多年,一直为朝廷所忌惮,这你是知道的,倘若此时你在宫中的消息被皇兄知道了,你觉得朝廷会做何想?”
林双撩起眼皮正眼看他。
江南堂地处繁华地带,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更有林双坐镇,其他三大家和逢仙门无不避其锋芒。
朝中忌惮不是一日两日,所以林声慢每年都要进宫面圣,为朝廷捐粮捐钱赈灾和充盈军队,如此才和朝廷保持住微妙的关系。
但谁又能知朝廷有没有一举将其覆灭的想法。
林双起初的想法是,她行的正坐的端,面见天子向他说明一切,且她体内当下并无内力,对皇帝构不成任何威胁。
经萧承安一说,她意识到,这对皇帝来说,如何不是一个好机会。
“你前脚在南屏城失踪,后脚就出现在皇宫,无论你是否有行偏差,皇兄只要扣住你,将你就地格杀,对外只道江南堂来人刺杀天子,他即刻就能出兵江南堂,其余三家和逢仙门必定会来出一份力,瓜分江南堂。”
林双收起剑,将脚从逐风身上移开,后者立即起身站到萧承安身后。
林双道:“你和我说这些,为求什么?让江南堂助你争夺皇位?”
萧承安摆摆手,道:“皇位于我而言,无甚趣味,萧某只是敬佩林姑娘已久,不愿看一代英才陨落罢了。”
林双不耐烦道:“怎么,平西王当初是靠弯弯绕绕说话一剑破三关的吗?”
萧承安笑出声来,道:“林姑娘豪爽,我知道禧妃娘娘能出承恩殿必然有你的一份力,萧某只是希望你能再照拂她一二。”
林双不解蹙眉。
萧承安垂下眼,道:“沈将军是萧某的老师,当年沈府一朝出事,萧某应承过他,要照顾娘娘,不过我人在宫外,对于后宫的事总不好过多干预。”
林双道:“待她恢复圣宠,我就要离开皇宫,只到那时,你们皇家的事多一分我都不想管。”
萧承安道:“多谢林姑娘,萧某届时自会为你安排好,让你顺利出宫。”
逐风捂着伤口,似有话说地喊了萧承安一声,但碍于萧承安已经和林双达成共识,他就没再说出口。
林双瞥他一眼,脸上挂满嘲讽地嗤了一声,道:“你这暗卫的头领也会怕死,真逊。”
扔掉剑回身慢悠悠地往房门走去,不耐烦道:“看在你们王爷的份上给你一条活路,别再来烦我,滚远些。”
她一脚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