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未见的伯乐:“我很少遇到在这方面和我想法一致的人。”
徐醉茗笑弯了眼睛眉毛,她拍拍胸脯:“等我接任务挣钱了,帮助他们的事也算上我!”
将近中午饭点,北冥瑶带上玉镯准备去找杨远心,出了门,下意识抬头,往屋顶上慢慢扫了一遍,果然,在屋脊边看到了风雨露出的衣角。
衣角小小一块,被风吹得小幅度的一颤一颤。
“风雨,”北冥瑶撑着侍女特意塞入包袱的油纸伞,仰头朝屋顶喊道,“如果徐醉茗等会还不回来,你中午就得一个人吃饭。”
沉静。
沉静。
北冥瑶见她不回答,继续道:“我去找远心,午饭就和她一起吃了。”
风雨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佯睡。
北冥瑶见到杨远心时,杨远心正在读《更路薄》,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不算好看的字体。
杨远心将书本合起,随意笑道:“这本书从小看到大,其实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次回来,闲来无事时,还是忍不住翻出来细细读上一遍。”
北冥瑶知道《更路簿》,它可以说是所有航海者的启蒙读本,她幼时学完《增广贤文》,也曾在舅舅的带领下读完过一次《更路薄》。
她伸手拿起泛黄的记录着岁月时光痕迹的书册,笑道:“我记得你最讨厌看书。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教训我,看一百遍书,都不如实地一次,既然如此,不如把看书的时间节省下来,去做些别的有意义的事。”
杨远心挂毛笔的指尖碰触到微凉的笔杆,缓缓拉起嘴角,转眼间,她又恢复成了北冥瑶记忆中那个落落大方、潇洒自如、无甚挂心事的杨远心。
她笑着回道:“可能是人老了。”
北冥瑶点头,保持耐心,循序渐进:“我回了帝都,见了故人,就一直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你还好,起码还能再次离开。”
杨远心眉眼间安宁如往,她望着北冥瑶,将自己的眼神融入北冥瑶暗含悲戚的眼神中,没有否认。
“我是来找你吃饭的,”北冥瑶走到圆桌前坐下,笑道,“宴槐序来了,我得避嫌。而且我们许久未见了。”
“查出了什么吗?”杨远心率先开口,将北冥瑶此行实际所为何事主动点了出来。
北冥瑶边将书本放回原位,边故意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还没查出能洗清你兄长嫌疑的直接证据,毕竟时间也长了,不过,在探查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枚普甘的上等玉镯。”
“普甘?”杨远心重复念了两遍地名,恍然大悟般想起,“哦,我想起来了,那是二哥送给二嫂的纪念物。”
北冥瑶附和点头,将玉镯从绣工精致、用料罕见的挎包里拿出用手绢整齐包好的玉镯:“确实是在你二哥房内找到的。”
杨远心拿起玉镯,眼睛渐渐失焦,她恍神仿佛再一次目睹这只手镯被二哥送给二嫂的场景:“这个玉镯,二嫂很喜欢的,竟然没有带走。而且,这个玉镯是二哥送给二嫂的第一份成亲日纪念物,二哥费了好好几个月才想出送这个礼物,大哥为了帮二哥找到带回来也费了很大力气了,二哥竟然也没有带走。”
杨远心一口气被重重地压到了心肺最底部:“看来他们是真的不可能复合了。”
“她们的关系不是很差才和离的吗?你怎会还期盼她们复合。”北冥瑶明知故问道。
“当然不是!”杨远心几乎是立刻否定。
她拿着玉镯,眼中的珍视、怀念、追忆都在一瞬间同时涌了出来:“我二哥二嫂一开始感情很好很好,感情好到她们两都愿意牺牲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去换取一场盛大的成亲礼,以此达成昭告天下她们爱情修成正果的目的。”
说到这,杨远心羡慕地对着镯子笑。
而后,她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情绪,一次次将涌上心头的遗憾难过压下去,然后告诉北冥瑶:“即便是后来,确实,她们感情淡了,都说对对方没有爱意了,但从来没有闹僵过,依旧很体贴、很关心对方。”
北冥瑶伸手,为她抹掉眼眶下尚未溢出眼眶的泪水,她说:“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她的好友远心是如何深爱着她的两位至亲。
只有深爱,才会为对方曾盛放又最终衰败的姻缘感到悲伤以及期盼对方这曾经美好到极致的破碎缘分能够重新粘合。
“那你刚刚说这玉镯是你大哥找到带回来的?”北冥瑶收回了手,面色如常,冷静地问道。
杨远心的瞳孔缩了缩,警惕起来,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北冥瑶从杨远心手里拿回玉镯,举起对着光亮处偏转,道:“这是上贡的料子,近几年来普甘都交不满这料子,你们却有,若是有朝一日被人发现,皇帝一怒,就管不上什么江湖和庙堂了。”
“你今日与我讲讲,”北冥瑶将玉镯裹回手绢里,“我清楚了,就能提前准备一份说辞,备好一条生路,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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