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亭语气越发的冲,一字一句讲述杨海生的罪行,“我兄长与你相交十年,与你亦兄亦友,他从昆仑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一醉方休,你却在他醉后暗下毒手,让他丧命于商船之上、深水之中,飘至苏州城才被发现,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微言大义、责我不是?!”
杨海生不改面色神态,与易南亭对视,目光冷峻:“我说了,我不是杀害北山的人。”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岂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易南亭怒极,挥剑直攻杨海生。
北冥瑶警觉,在易南亭起步的当下就拔出了佩剑,快速护到了杨海生面前。但易南亭还未到他们面前,杨海生就主动跳了出去,正面迎上,他手无寸铁,却灵活机敏地躲过了易南亭必杀的每一剑。
北冥瑶紧绷的心弦微松,忽然感到左手一直被人牢牢握着,其掌心温暖、五指凉冷。她提防又带着疑惑地扭头,握住她手的人居然是一直置身事外的风雨。
风雨已将包袱背到了背上,握着她的手掌一刻未放,整个人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北冥瑶意外,不知说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风雨,而专注的目光太过热烈,以至于能够以万钧之势穿透帏帽让风雨清楚她当下的情绪。
风雨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她的眼睛如一涡深百尺的井口,吸人入内而不管不顾。
“站在你身后的百姓不是每一个都需要你不计生死地站在他前面,成为他的护盾。”风雨早就洞察了北冥瑶的内心。虽然北冥瑶脱下了军装铠甲,乖乖穿上了贵女衣裙,配合家族安排,遵守大家礼仪,但她骨子里关于将军的一切从未消亡,一直在蠢蠢欲动。
北冥瑶如被风雨施了定身咒一样手脚麻木地站在原地。
风雨慢慢松开她的手,看向打得不可开交却谁也没伤到谁的易南亭杨海生两人,唇瓣起合:“北冥瑶,入了江湖,为何不暂且忘了你的其他身份,简单的用一个江湖人的身份自处,重新看看天下人的人生——和你的人生。”
北冥瑶唇角发干,她躲在帏帽之下,却在躲闪风雨根本不会再投来的目光:“那你呢,入了江湖,为何还要装成一个冷漠高高在上的神仙。”
“那你误会了,”风雨回答得果断直接,“我说了我不是神仙,就真的不是。”
‘哐锵’
徐醉茗临时加入了对战,她挡开了易南亭的顺势剑,自己也往后退了好几步,胸口因此有些吃疼,但也就是用手捂了一下就立刻放下。
她重新站回杨海生身边,朝易南亭喊道:“既无实证,岂能胡乱寻仇!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江湖人有仇必报从不随意复仇,必先弄清楚事情起因经过。易大侠,你如今此等行迹,若日后发现是冤枉了杨兄,你又有何颜面继续待在江湖之上?!”
“小小二流武师,我还有官府之言,你又怎敢置喙我的事!”易南亭持剑又要攻击徐醉茗,北冥瑶飞身而起,用佩剑抵挡住了易南亭的攻击。易南亭吃惊,他知道徐醉茗有风雨店主庇佑,身边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侠,但这女侠不是昨日才受了重伤?怎么可能今日就能全然接下他这一剑而巍然不退?
易南亭顷刻间毛骨悚然。
北冥瑶长身玉立,气势却凶悍,她边收剑边道:“这位兄台,你这么说我就有几个疑问了。”她将问题一条条罗列出来:“第一,既是官府之言,那官府到底说了什么?第二,既然有确信的官府之言,杨海生怎会仍在卧鲸庄,没被捉拿归案?第三,如果是官府忌惮江湖势力,县令知府都怯弱不堪,不敢拿人,那兄台乃江湖中人,怎出手还如此磨蹭拖拉,不该直接将人抓到官府去吗?n
“对啊,”徐醉茗一拍脑袋,望着易南亭,“南亭兄,你这带的可是志鸟庄的精锐。”徐醉茗终于仔细打量起易南亭身后那些人的佩剑和他们身上其他的明显标记:“洛河神女剑,你是志鸟庄北斗七星之首易月!如魮嘴翡翠方玉牌,你是北斗七星易朔!那个一人三日就杀出药王谷的易朔!这是……”
徐醉茗走近打量,这群人就是在酒楼看到的那些保镖,他们佩剑上却挂着象征着第一镖局的紫红色饕餮,徐醉茗往后急退了几步:“南亭兄,你请的不会是第一镖局的保路神吧?”
保镖们礼貌抱拳,然后拿出硬纸做的名片塞入徐醉茗手中,同时瞬间拉出和蔼亲切的笑容:“世道艰难,如有需要,还请女侠多多照顾我第一镖局的生意。”做完这一系列的事,他们又立刻变脸,一副严肃、拒人千里。
真是够专业。风雨站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挑眉——第一镖局的保路神,这江湖上的门派业务真是越来越多新花样。
如北冥瑶所料,易南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笼统道:“官府之言满南风都的人都知道,女侠初来乍到可能不知,女侠大可现在出了卧鲸庄、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问问。”
北冥瑶哼笑一声,嗓音娇柔但带着长年带兵杀伐养成的习惯性威压:“大胆!真是信口雌黄!仗着自己有些武功就敢利用官府名声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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