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揉手的速度减慢,她再一次面无表情,摇头:“没有。我活得太久了,记不清人。”
“想来也是,”北冥瑶嘴角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不过我家长辈很怀念您,我家姑姑说她时至今日仍然很想和您做朋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风雨无视北冥瑶所说,冷眼盯回徐醉茗:“我是不会出我的山的。”
“是因为外面没有一样东西是前辈的,所以前辈只愿意缩在这一方写实了您名字的山头?”
风雨反唇相讥,面上的冷淡更添了几分挤兑的杀伤力:“是因为你现在只有死物和钱,所以你才对别人有没有这些这么敏感在意吗?”
徐醉茗摁着太阳穴——又来了。
徐醉茗急忙转移话题:“我绝对没有欺骗您的意思——是那位真人。”
北冥瑶猛地扭头:“真人说什么了?你不是说从前除了知晓风雨店主算命一事外再没有听说过其他的吗?”
“哎呀!”徐醉茗也急了,“怎么越说越黑了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徐醉茗一只手顾一个人,使劲地给两人扇风。
“我的意思是啊,我曾经见过这位真人,真人酷爱云游,但曾和我说过,如果有一日我要找她,就边做我要做的事边找,她会在路上等我。”
“……”
“……”
彻底的沉默。
很久之后,风雨板着脸问了一句:“你们修仙的人现在这么随便了吗?”
北冥瑶认同地附和:“如果有一日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还要这么撞运气地找她?”
徐醉茗将碗里最后的面条夹完送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你们别问我啊,我又不修仙不学算命之术。”
“行。”出乎意料的,风雨没有再犹豫。
北冥瑶面具有些松动,她用手指顶住鼻梁,撑住了面具:“前辈不再想想?”
风雨面色没有半分迟疑,反而似乎多了一丝释然:“我并没得选。算命,是我最重要的事,也是唯一一件要做的事。”
“好!”徐醉茗拍桌而起,开心得很,扳着手指头道,“现在钱有了,能打的人也有了。”
风雨也起身,拍拍裙角:“敢情你在打这个鬼主意。”
徐醉茗嘻嘻一声,道:“顺便,顺便。主要还是希望能帮到您。帮我打架只是顺带、顺带。”
“那你可好了,”北冥瑶对刚从主楼出来的小侍女招手,并为她舀上一碗面,“风雨店主同行,你都不需要动手。”
“那不行,江湖历练怎么能假手于人!有人帮也要认真打!”
北冥瑶乐了,问她:“少林教你的还是徐门?”
“我娘。”
“原来是徐门大当家。”
风雨听着她们的声音,往主楼走了几步,几乎要碰上小侍女了,又折返回桌前,傲着一张脸与北冥瑶道:“你那么好的耳朵,不当将军可惜了,你帮我聘厨师,我帮你解燕语莺声。”
“都要一起下山了,还要聘厨师?”
“还要回来的,好厨师容易被人抢走。”
“好,我答应你,不过,燕语莺声我不需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