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暂放平遂峰,同为师说一声。”
“师伯给外门弟子准备的法器?”季照安奇道,“怎么这次放去平遂峰了?”
江熠:“想要?”
季照安愣了一下,笑道:“师父给我的够多了,弟子还不至那般贪得无厌。”
江熠“嗯”了声,翻手将糕点盒递给季照安,季照安接过去却没急着走,赖在江熠身边漫无目的地聊着今日的比试。四方八峰的擂台已经都转到了主峰,是以今日顺灵峰的人格外多,人声嘈杂,唯有江熠所过之处会有短暂的静谧,割裂的方寸间只剩季照安旁若无人的絮叨。
走出老远,季照安才感觉身后那道视线收了回去,他瞳色微暗,嗓音依旧带笑:“弟子先去准备晚膳,师父早点回来。”
……
晚膳后送走云沉辛子矜,江熠被跃跃欲试的季照安引着坐下,书房内早先就让季照安焚上了安神香,少年伸手在香炉上扇着闻了下:“无恙长老配的安神香,师父闻着还好吗?”
“尚可。”
“那我明日麻烦无恙长老多配一点。”季照安说着掏出一套不知用什么灵兽皮卷起的银针,古朴陈旧的针包在江熠手边展开,“我先给师父扎几根银针定一下穴位,师父放心,我不会往银针里注灵力。”
不注灵力的银针对修士来说其实没什么作用,江熠淡声应了:“嗯。”
或许是安神香起了作用,许久没有睡过的江熠意识有些昏沉,因此也没注意到光下季照安的眼神有些闪烁。
下针的位置在小臂上,季照安一边扎脑中一边闪过长孙邱的话:“摸不出脉象?那多半是被藏起来了,这毛病是个修为高的都有,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破开就行了……来来来拿针,我教你怎么破,这套银针就送你了,这可是我特意炼制的,治点小毛病连灵力都不用注,便宜你小子了。”
季照安捻着最后一根针迟迟没有落下,小心翼翼地观察江熠的神色:“师父,有哪里不舒服吗?”
书房内外寂静无声,季照安这一句像是突然落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江熠惊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竟险些睡过去,连要问的事情都没想起来,他按了下眉心:“没有……把香熄了吧。”
“无恙长老说这香有助于放松穴位,等我帮师父按过后再熄吧。”
这是季照安有印象以来第一次看到江熠这样放松的时候,因为迟疑而皱起的眉心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倦怠。
季照安忽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叫江熠的,这样清寂的一个人,橘黄烛火映照半边侧颜,却浸不进半分暖意,季照安怔怔看了半晌,轻声叫了句:“师父。”
江熠的思绪断断续续,季照安的声音像是蒙了层水雾,听着不甚清晰,他本能抬眼,猝不及防撞进季照安眼底,然后狠狠愣了一下,连带着模糊的神思也扯出了一丝清明。
不知是不是他心里惦记着季照安儿女情长的事,江熠竟然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些从未在意过的情绪,浓烈缱绻,触目惊心——对着他。
见他看过去,季照安冲他笑了一下,随后低头往外拔针,江熠还没能反应过来,见此问道:“怎么拔了?”
“弟子学艺不精,担心给师父的真气扎岔了,还是再学一段时间才稳妥。”
季照安面不改色将银针一一收起,总归他现在也只能试出来江熠有没有藏脉象,就是知道藏了又如何,以他现在的本事大概也摸不出个所以然,还会惊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江熠。
半昏沉的江熠一言不发,目光沿着半垂的眼帘聚在季照安身上,脑中再次回想起近来的种种,而后兜兜转转到了云沉再见季照安的那晚,他第一次觉得不对劲的时候。
那是他第二次在面对自己的徒弟时萌生了退意,第一次还能用心魔来解释,那第二次呢?
他连蛊盅之事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是能让他下意识就想避开的?他只通过只言片语就将季照安和万新雨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太过急切了……
杂乱的疑问淹下来,江熠生出一点迷茫的清醒,但不足以压过安神香的作用,季照安已经收起针包走到他身侧,指腹贴着肩上的穴位按下,江熠极其细微地绷了一下,季照安几乎是立刻问道:“怎么了师父?”
“……”江熠放在扶手上的手收紧了,“无事,午膳前,为何突然同为师说起万新雨?”
季照安道:“万师姐?因为看出来她有进益的地方是师父教的,但是不能确定是怎么达到那个地步的,所以想问问师父。”
江熠:“那么多有长进的弟子,怎么偏偏想到问她?”
“前几日都是陪着杜兴他们看符阵了,今日刚好临着万师姐的擂台,就看了。”
“不是特意去看的?”
季照安道:“不是,师父怎么会这么想?”
“……”江熠一手紧紧按压着太阳穴和眉心,混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他压着心间少有的烦躁,猛地扣上一边的茶盏,“茶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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