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问:“往哪里找?”
季照安盯着河边的松鼠看,杜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能理解道:“……它灵智都没开。”
季照安缓缓转头,目光像是在看白痴:“我只是在想最好能找个手感好的,你在想什么?”
杜兴翻个白眼,不甘示弱:“你还挑上了,小炼气。”
季照安差点一拳打出去,正在闷头喝水的松鼠忽然抬头竖起了耳朵,片刻后转身就跑,两人迷茫转身。
杜兴:“它跑什么?”
季照安摇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杜兴问:“你那兽环闪什么闪?”
“?”季照安低头,瞳孔倏然放大,“闪开——唔咕嘟……”
月下突然显形的庞大黑影从天而降,直直将两人撞进河里。
季照安仓促间捏出一个灵力层隔开水流,一条亮闪闪的尾巴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发着蓝红的光,季照安怔愣一息,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被径直拍出水面。
季照安滚落在地,背后衣衫尽碎,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手腕上的兽环有节奏地闪着微弱的光——金丹中期灵兽。
这个天遂人愿来的像是晴天霹雳,季照安只觉得被这一尾巴拍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但他叫疼都来不及,在湿淋淋的黑影盖下前滚出老远。
季照安咬牙撑着骨苍起身,就见不远处盘着条一人高的纤细长蛇。
长蛇头尾及腹部呈漂亮的鲜红色,深蓝趋黑的鳞片从颈部向下延伸,在鲜红的尾巴上凝出一条细线,泛着粼粼幽光,呼吸间,腹部两侧的浅蓝横带一起一伏,那双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季照安,而后咧嘴露出了尖牙下的人。
季照安眼神一凛,骨苍脱手直逼那张嘴。
长蛇也不躲,张嘴就要咽,吓得季照安吼了一声:“杜兴!”
与此同时,火符飞出,夜空下骤然升起腾腾烈焰,长蛇似乎吓一跳,瞳孔猛地竖起,惊恐得忘了合嘴,杜兴也被季照安吼得睁开眼,睁眼就是一柄剑划过,他下意识握住剑柄,在长蛇愕然间被骨苍带了出来,滚到季照安身后。
杜兴慌忙爬起来,感到脖颈有热流划过,他抬手一摸,两眼一黑:“这玩意儿有毒!”
季照安隔着火光和吐着信子的长蛇对视,撤步横剑,心底升腾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战栗,甚至压过了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真美。”
杜兴吼道:“它有毒!我要被毒死了!”
“这样漂亮的东西当然有毒,”季照安理所当然道,“运灵力逼出来,实在不行,等我收了它去找师父开储物袋给你解毒。”
杜兴震惊道:“你疯……”
他话音未落,季照安已经提剑冲了上去,长蛇头一歪,张开头颅就要把季照安吞下,谁料残影一闪,季照安竟然落在它身后七寸的位置。
雪白寒光闪过,长蛇身子一僵,猛地扭头咬过去,却堪堪错过。
长蛇出击鬼魅又迅速,却次次咬不住人,季照安御剑悬于空中,盯着脚下无法飞起直吐信子的长蛇,目光在它的七寸上滑过。
杜兴正防备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接住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那是一片极其漂亮的深蓝鳞片,带着血肉。
他悚然抬头,果不其然,长蛇直冲他而来。
“季照安你个畜生啊啊啊!!!”
杜兴丢了鳞片御剑就跑,没看到身后长蛇又是一僵,季照安紧紧攥着一片鳞片被拍出数丈,他翻滚几圈看也没看,举剑上刺,正顶住长蛇下颌,紧跟着左手按地一拍,整个人直接滑向长蛇腹部,灵力暴击甩出,一片鲜红鳞片掉落。
鲜红的尾巴照头拍下,季照安听见杜兴撕心裂肺的一声:“季照安!”
杜兴的心肺都要跳出来了,季照安在他眼前出事,他怎么跟无忧长老交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能作死的人啊啊啊啊啊!
他几张火符混着灵力暴击轰出,长蛇尾巴轰然落地,杜兴心跳都停了。
漫天火光和爆炸声中,长蛇顿了顿,抬起尾巴,下面空无一物。
“季……”杜兴梗在原地。
长蛇四处找不到人,烦躁地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讨蛇嫌的家伙,抬头就追二里地,尾巴尖忽然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它停了下来,只见一个黑金环不知何时牢牢套住了它的尾巴,长蛇想咬掉,又是一阵恼蛇的刺痛,像是被针线穿进血肉牢牢扒住,它气得狂甩尾巴,却怎么也甩不掉那个黑金环。
杜兴窜上树,在枝叶掩映下远远看着长蛇,惊魂未定间发现那长蛇尾巴尖的黑金环有点眼熟。
那是……发冠!
杜兴尚是筑基,还没能从师父那拿到什么高阶法器,也并不能一眼认出哪些法器都有什么作用,但若是现在还不明白,那他就真的蠢笨到无可救药了。
那发冠分明是一个空间法器!
杜兴松一口气,人还活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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