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书。”他微笑,“但我听了很多年夜间谈心。”
她被噎了一下,靠回座椅,不说话了。
车窗外的景色缓缓后退,远处的福克斯高中已经隐约可见,一排屋顶在雨后雾气中反着微光。
他轻声开口:“你今天梦到了什么?”
她回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你今早眼神比平时更……混。”他说,像是在诊断某种生物状态,“好像还没从梦里完全回来。”
她没答话,反而低头扣了扣指尖。
是的,她梦见了那个金发的女人。又一次,黑衣、笑容、模糊不清的脸,甚至说了话。但她没告诉他。
她感觉直觉已经在疯狂拉警报——这件事不能说。
说出口就像是把一块未干的油画用水冲洗,色块四散,轮廓溃散。
她要等,再观察一段时间。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下一次递她一张名片,还是直接开门进来泡茶。
“梦的事我不想讲。”她抬头,“而你最好也别再问。”
爱德华没再追问,只是把车慢慢停进学校停车场最隐蔽的一角,熄火后沉默了一秒。
她打开门前,他轻声:“如果梦境让你害怕,我愿意……帮你睡得更安稳。”
这句话听着不算越界,却让她后颈起了一层细微的凉意。
她侧头盯他几秒:“你是说帮我做梦?还是帮我——入睡?”
他没答,只是像某种毫无威胁的古老生物一样微笑。
邦妮关上车门,背起包走向教学楼,只在心底默默骂了一句:妈的,这吸血鬼也太会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