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背包,从拉链里摸出一个润唇膏,假装淡定地抹了一层,然后靠在座椅上盯着窗外——
是的,永远不要低估高中八卦系统的传播能力。
一个月她还只是“没有任何朋友的怪胎”,今天就变成了“可能同时搭上两个男神的新晋小狐狸”。
她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们这帮人怎么不去写电视剧?”
而此刻正有一个人,也坐在他自己的车里。
远处一辆银色沃尔沃平稳地穿过街口,车窗后那张脸冷静得像早起的清晨湖水。
爱德华·卡伦,刚从她家窗前离开不到一小时,此刻正在路上朝福克斯高中驶去。
他不急不缓,一路都没开音乐,也没动导航,像是早就记住了所有拐角与红绿灯节奏。
车里没有邦妮在的味道,他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副驾驶。
空的。
当然是空的。
他轻轻皱眉,又把视线转回前方。
而与此同时——
邦妮靠在校车角落,脑子里已经过了一遍从昨晚到现在的全部流程。
爱德华·卡伦进了她的梦;她拿手术刀割了自己;他飞进来救她;她醒来发现他就在窗外;她让他进来,两人聊了一夜,聊到了巫师、血、超能力、家人、和那根本无法解释的梦境。
她把额头轻轻靠在车窗玻璃上,冷意透脑。
然后——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完全不属于“冷冰冰邦妮”的表情。
有那么一秒,她其实想笑。
不是那种“开心”意义上的笑,而是……她觉得这一切太他妈荒谬了,荒谬到像看一场深夜廉价播出的B级剧,还不小心看上头了。
校车沿着福克斯主路慢慢开着,车厢里晃晃悠悠,空气中混着劣质香水、早餐三明治残留的培根味和某个不知名男生鞋子里飘出来的湿气,热腾腾地糊在鼻腔上,让人觉得像坐进了移动版高中生灵魂锅。
邦妮靠在窗边,目光没有聚焦地看着外面,实则脑子一半还泡在昨晚的“吸血鬼深夜脱口秀”里——从氪星人到女巫,从血腥到抱枕,从重生到炸鸡,一路聊到她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进行人生访谈,还是在参加一场非比寻常的鬼故事预演。
“你说她以前不是都一个人吃饭的吗?怎么卡伦家的爱德华天天找她讲话?”
前排又冒出一串话声,夹着女生特有的轻笑,像塑料袋在风里搅着。
“而且我昨天看见迈克尔·牛顿……他也跟她说话了。”
“真的假的?他平时不是只搭理啦啦队的吗?”
“这就是重点啊!邦妮她根本不混社团诶!”
“哇哦——这很有深度。”
“她是不是在搞什么神秘计划?就那种安静的女生,结果暗地里手段超多的那种?”
“你说她会不会有那种……巫术?你知道的,像塔罗牌、黑魔法?”
“哦拜托,这又不是《邪恶力量》。”
邦妮把脑袋埋得更低,头发顺着脸颊垂下来,像建了一道“非请勿扰”的围栏。
她从书包里抽出笔记本,假装随手翻一页,其实一点也不打算看内容。
她的笔记本里大概还有上个月画的史努比和随手涂鸦的酸奶罐,零散写着几个单词:what the hell、drealogic、Michael-Not-Michael。
她把笔记本又合上,塞了回去。
校车拐过最后一个弯,福克斯高中的校门出现了。
熟悉的红砖建筑、苍白的云天,还有那块挂得斜斜的欢迎标牌:“Wele to Forks High School”。
“Wely ass,”她心里翻了个冷眼,“也没见你们谁欢迎过我。”
车停了。
学生们开始一窝蜂地下车,像一锅烧开的意面,噗哧噗哧地从锅沿挤出去。
邦妮最后一个走出去,背包垂在一边,鞋子踩在湿漉漉的水泥路面上,发出沉默的“啪嗒”。
她刚走进校门,便感觉到几个眼神黏上来,不多,但足以让人想用课本挡脸。
“她来了。”
“那是她吧?跟卡伦坐在一起的那个?”
“拜托,是爱德华·卡伦,不是卡伦一家养的狗。”
邦妮无语地望了天一眼,决定今天早点申请变形术,把自己变成一块路边石头。
她穿过校园,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拨开锁,换出教科书,动作麻利得像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社恐高中生。
“嘿,邦妮。”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背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语调。
她下意识地回头,是安琪儿——同班女生,金发,身材瘦长,平时没什么交集,但也不是讨厌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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