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啊……”她喃喃,“好歹不是氪星人,不用天天戴红披风上学。”
“你……不害怕?”他语气微微一紧。
“怕你干嘛?”她瞟他一眼,“你又没咬我,反而在梦里救了我,现实里也没干出什么变态事。你最多只是肤色不太通人情,眼神有点社死,体温像冷冻鸡排。”
他被她这段话砸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低笑:“谢谢你的形容。”
“不客气。”她打了个哈欠,“不过你们家是不是全家都是这样?”
“是的。”他点头,“我们都……克制。”
邦妮伸了个懒腰,然后用脚轻轻踹了踹他坐着的床沿,“你要不就说完你还有啥超能力吧?免得我哪天被吓得梦游。”
“我们力气很大,速度很快,听力和嗅觉远超人类。”他照实回答,“还有不老不死,基本刀枪不入。少数吸血鬼都会获得自己的特殊能力,我的是读心术。”
“你确定你不是氪星人?”她狐疑地瞅他一眼,“听上去比氪星人还厉害。”
“但我们需要血。”他低声补了一句,“我们天生就是捕食者。”
“你们控制得住,不就不是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像是被这句话砸到了什么地方。
屋里陷入一阵静默。
然后她突然道:“你……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就能读心?”
“除了你。”他说。
她挑眉:“我这么特别?”
“你大概是我唯一读不出来的人。”
“所以你才老盯着我看?”她一脸看嫌疑犯的表情,“你在我后脑勺打信号,试图解锁我的频道?”
“差不多。”他轻声说,“你是安静的,但思维却像是……很多岔路,无法预测。”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拐弯抹角地表达我是个怪人?”
“都有一点。”他笑了一下。
她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结果下一秒自己倒吸一口冷气,像是刚刚不小心敲了下教室桌角那种突如其来的硬邦邦感,“……操。”她甩了甩手。
爱德华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往上一勾:“你没用劲儿吧?”
“当然没用劲儿,我又不是傻子。”她翻个白眼,把拳头攥了攥,“幸好我只是象征性地表达一下我的愤怒,不然现在应该是我喊救护车。”
他低头,视线落在她的拳头上:“你确实没太用力。”
“是的,不然你现在可能就看见我骨折了。”她撇嘴,“下一次我要表达情绪,最好扔抱枕。”
“我觉得你很有自控力。”他说得一本正经。
“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夸一只没乱咬人的斗牛犬。”她哼了一声,然后抱起一边的靠枕往他怀里一砸,“以后你惹我不爽,就靠它代打。”
他接住抱枕,手指捏了捏:“很软。”
“比你胳膊软多了。”她往后一仰,靠在床头,“以后我再打你之前,你先把抱枕塞衣服里。”
“记下了。”他点头。
气氛像是终于从“吸血鬼坦白时刻”中缓解出来一点点。她没再继续追问什么,似乎对“吸血鬼”这个词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至少短期内不会情绪炸裂。
“你要是全家都这么硬,难怪你们体育课从来不参加,”她说,“你们一跑步,地板得碎。”
“我们家体育课都请假。”他说,“除了我偶尔不请。”
“理由写什么?”她打趣,“骨质过密症?”
“体温异常,医生建议避免剧烈运动。”
她一愣,居然是正经答案。
“行吧。”她拉了拉被子,“你们这操作也算有备而来。”
“我们尽量不引人注目。”
“失败了。”她闭上眼睛,“你至少引我注目了。”
他没接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她又道:“不过你们家要真想融入普通人生活,不如开一家冰箱维修铺子,顺便当当制冷系统。”
他低低地笑出来,笑声短暂又压抑,但带着点像是久违的轻松。
她没睁眼,只是继续靠着被子:“别笑太大声,扰民了。”
“我知道。
“你现在还读我心吗?”她忽然问。
“没有。”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读不出来才说你没读?”
“我发誓没有。”
她“哼”了一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整个人窝在床上,像终于肯让他在她空间里存在一段时间。
他静静坐着,抱着那只象征性投降用的靠枕,仿佛那就是他们之间签署的停战协议。
屋外的风掠过窗沿,夜色压下来,像柔软的黑布轻轻盖在他们肩头。
这一夜,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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