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
“是的。”她点头,“这不是第一次。”
“那你……”他想说什么,又收了口气,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调整措辞,“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不能告诉。”她摇头,“说了也没人信。”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对面,像是在消化她的每一个字。
“你现在信我了?”她挑了挑眉。
“我一直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没有任何戏谑。
她反倒一时间有点别扭地转了转眼神:“我以为你一直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不是。”他看着她,“我只是……找不到你真正的想法。”
“所以你就干脆来我梦里了?”她耸肩,“真是个好计划。”
“我没想进来。”他叹了口气,“但我也不想离开。”
她静了一秒,然后冷冷一笑:“你这话说得……就像你真能决定自己来去一样。”
“那你希望我走吗?”他问。
她顿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最后只丢下一句:“至少现在不行,我还没恢复呢。”
他点了点头。
“不过……”她看着他,“你刚才捏爆丧尸那招儿……下次能不能别搞得那么血浆片,我都快溅一脸了。”
他轻笑了一声:“尽量控制力度。”
她白了他一眼:“别得意。”
然后他们就这么坐在那间药店里,短暂地休息,像是末日世界中短暂偷来的安宁角落。门外偶尔传来丧尸的远吼,风吹动吊牌轻轻晃着,邦妮看着药架上一排止痛药和抗生素,突然有种强烈的、几乎要把自己脑袋掀开的思绪:这梦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
但她没问出口。
她只是低头,把那根已经用过的绷带揉成一团,轻轻丢进垃圾桶,坐回椅子上,听着爱德华在货架后又翻找起更多有用的东西。
她突然想,也许他来梦里,不是为了救她。
而是……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