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他拿着长刀,每一次出现,就往她身上砍一刀,有时在后背,有时在前胸。
男人悠闲的问她:“你的命运告诉我,你不仅无父无母,六亲缘浅,还一生多苦多难,注定过不上好日子,连活着都难,为什么还这么要强呢?为什么这么想活?”
桃红儿冲他吐血水,她脚筋被这男人砍断了一只,整个人受力不均,倒在了地上,她狼狈的压下眉,看起来却有种野兽般的气质,恶狠狠的咧嘴骂道:“我他妈多灾多难还不是因为你们。”
男人想了想,觉得也是,便抬手又砍断了她的左手筋,桃红儿闷哼一声,她已经痛麻了,早就分不清到底是哪块伤口在疼,太阳大概是落了山,天变的很冷,桃红儿整个人头昏脑涨,身体因为失血,沉重的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男人拿刀拍了拍她的脸:“死了吗?”
桃红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粗重的喘气,却好像吸不上气一般,肺里烧的难受,整个人缺氧的严重。
模模糊糊间,她又听见了鸣笛声。
桃红儿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心里不断地冒出骂人的话,幻想着这些人遭到报应的场景,以此为支撑,恍恍惚惚的往火车的方向跑。
意识不清的时候,她心里冒出了徐青石。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有没有过的好一点?
漆黑的夜晚被月色照破,桃红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河道边,鹅卵石遍布的道路对盲人来说十分艰难,更何况是桃红儿如今的状况,她把拐杖抵在手心,一瘸一拐的往前爬,绊倒了就再爬起来,那群人好像笃定了她跑不远,甚至没有紧紧的追着。
他们开着车,只在差不多的时候,一脚油门跑到桃红儿面前,给她添一刀新伤。
天越来越冷了,桃红儿一脚陷在了水里,可她完全没有发现,如今的她全凭一口气撑着,早就失去了四肢的知觉。
她喘气困难、动作也十分困难,听觉和触觉也不再灵敏,浑浑噩噩的行走。
直到河水淹没了她的腰际,波浪把她推了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倒进了水里。
口鼻被封住,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窒息让她彻底昏迷过去。
意识脱离了躯体,记忆和思维都变得模糊,但桃红儿的恨与不甘却在濒死之时像春日的藤蔓一般疯长。
在漫长的挣扎和反抗都功亏一篑后,在终究没有任何方法能将自己拯救之后,女孩的怨恨终于显露。
就像每一次得不到结果的努力与做不出的选择一样,被命运裹挟的人浓烈的怨恨着这不自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