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做新衣裳,吃他们未腐败的肉|身,盗走枯骨听月亮讲故事。”
常人看到的月亮银辉清冷,鬼看到的却是一轮煞红的孤月轮。或许是那轮孤月颜色太艳丽,跟汩汩流动的血液一样,让鬼向往生,而备受青睐。
一年,冥界生死簿勾画一个死人的名字,黄泉门却不见那死人的魂魄。十殿阎罗一番追查后,才查到冥界大长老鬼阿门的头上。
鬼阿门盛怒之下,亲自出冥界捉拿极墓鬼一族,却不想非是捉拿,而是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吉墓鬼一族不论是逃到人界的,还是留在冥界的,全都魂飞魄散。据说秦广王出面,才保下几只刚出生的吉墓小鬼。
幸免的几只小鬼也不得好受,鬼阿门降下“槐序令”,几只小鬼永留人界,留守死人的陵墓。除每年四月初四,不得踏出陵墓半步,“极墓”也改做“吉墓”,说是为死人祈福之意。
莲采儿听完,觉得无厘头。她道:“吉墓鬼出逃冥界,鬼阿门一开始不知道,难道后面也不知道吗?”
对鬼魂来说,生前好不容易攒下的贿赂鬼差的银钱,分文不剩,坟墓被挖得只剩一抔黄土,儿孙还找不到祖宗尸骨,谁能不生气?一生气肯定有鬼魂诉冤屈,总会有一个传到鬼阿门耳中。
他及时止损,何必对手下鬼差赶尽杀绝。鬼非活人,心无理智。
“据说那几年鬼阿门闭关。”栖恨道:“十殿阎罗表面一体,实际只管自己手下的鬼差,只要不闹出惊动天上的事,谁也不会先得罪自己兄弟。”
意思是十殿阎罗收到过阴状纸,选择置之不理。
好一个得罪兄弟。
莲采儿嗤之以鼻,道:“冥界在册不见踪影的鬼魂不在少数吧?那个死人是谁,竟然能惊得动十殿阎罗去查?”
栖恨薄唇轻抿,两指敲三下莲采儿的手心。
他手指一敲,莲采儿当即会意,改口另谈他事,道:“我落水那日,听到那些枯骨在说看月亮。你说妖邪引雷,会不会是吉墓鬼?”
“显而易见,欢都郡主。”
莲采儿左手小指勾着的东西坚硬冰冷,她转过身,一具与栖恨一样高大的白骨立于她身侧。
栖恨不见了。
白骨眼中两团火焰闪烁幽绿的诡异光芒,他拉起那只手,谦谦有礼地俯下身,亲吻莲采儿左手拇指上的镀金莲花纹玉扳指。
说到这扳指,是段卿欢的陪葬。莲采儿当时灵魂刚聚集,差点被那些修士打散,她为了不露馅,段卿欢身上穿的戴的,一件不落薅了来。
当然,嘴里含着的没动。
“恶心。”莲采儿右手成刀,当即朝白骨劈去。
白骨倏地消失,“栖恨”勾着她的手指,静静等她一掌劈来。
莲采儿猛地止住,“栖恨”的目光落到她光洁的手臂,温和地笑道:“我以为郡主要打死我。”
欢都郡主已经死了。
莲采儿收回手,与之前语气无异,道:“我刚刚看见一具白骨。”
“栖恨”勾着她的手指,晃一晃,声音依旧温柔:“雾气里容易出现幻觉,我一直在郡主身边。”
学得动作一模一样。
“栖恨”道:“这宫里的人都不见了,是不是要先找欢都王?我们先去宝和殿看看。”
莲采儿和栖恨进来可不为找欢都王,他们看一眼没死人,差不多就出去了。
“栖恨”说着牵着莲采儿换一个方向走去。
宝和殿是西极王议事的宫殿,莲采儿与他在白雾里走了很久,才到看见牌匾上“宝和殿”三个字。
西极王宫寂静一片,唯独宝和殿里人声不绝,好像是西极王上,欢都王,段堇和鸿胪寺少卿在谈郡主今夜招东彧王子入赘一事。
一路来侍卫、太监、宫女倒一地,独独这里没事。
段堇和欢都王以外的其他两人觉得荒唐,西极与东彧联姻本来就是想两国互相倚靠,西极把东彧的大王子给扣下,那还得了,东彧不得发兵来讨伐?
自古女嫁男,女娶男这种事情,那要西极有这个本事才行!
欢都王怒笑道:“西极何时没有这个本事?王上莫不是忘了,是东彧先提联姻一事。他们王子要入赘,我西极何时逼迫他了?”
段堇也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
西极王上白他一眼,段堇立刻闭嘴。西极王上扶额道:“不是这么说,帝王家的女娃就是为国联姻而生的,两国大事,怎么与普通亲事一概而谈?!孤不准!”
莲采儿听得有趣,偏伯伯的侄子,宠侄女的叔叔,能欣然接受诈尸郡主的西极王室。
“栖恨”望一眼正缓缓散开的浓雾,勾唇在莲采儿耳边,遗憾道:“他们好像不同意郡主招我入赘,怎么办?我很愿意做郡主的入幕之宾,他们不同意,郡主会不要我了吗?”
莲采儿扒开他紧紧勾住自己的手指,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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