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看起来有些暗淡。
这种想法,让江洲莫名有些不悦。
“马上就要月考了。”
他开口提醒,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里的冷漠消退了点。
听到这话,李绪好像不困了,她一只手支起下巴侧身望着他,这种十分不端庄的姿势由她做来,像是木偶人身后的木棍颤颤巍巍地用木偶人的手支起了上半身。
“你想赢我?”
她说话的瞬间,似乎又恢复了两个月前,那副目光灼灼的样子。
只是脸上那种健康的血色,变成了病态的红晕。
可眼睛似乎比之前更亮了。
江洲:“只是想看看你退步了没有。”
李绪笑起来。
她眯起眼睛,竖直身体摆了摆手。
“拭目以待吧。”
从侧面看,她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
脖颈细细的,看起来脆弱。
江洲的视线又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
和江洲还有陈跃说完话之后,李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中途她感觉什么东西盖在了她身上,没多想,一路睡到上课铃声响起,江洲推了推她的胳膊。
她一起身,身上的黑色夹克外套滑落到椅子的靠背上,她实在没什么精神,虚虚将那外套朝上提了提。
李绪站起来的时候,不少目光朝她探来。
好奇的,惊讶的,关心的。
李绪在站的的空隙,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
被李绪瞥到的人,仿佛会回到了那天她分享考试经验的那天下午。
是的,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接触到她明亮的,灼灼的眼神,人们还是仿佛被火星烫到了一样。
只是,她看起来……好虚弱。
周漾的心莫名紧了紧。
至于许毫,他校服没穿,身上只穿了一件蓝灰色卫衣,衬得他多了几分学生气。
坐下之后,李绪看向江洲,指了指自己椅背上的外套,眼神疑惑。
江洲薄唇吐出两个字:“许毫。”
话音落地,李绪便皱起眉头,像是非常不高兴。
甚至非常粗暴地,将那件外套塞进了她的课桌里。
她因为身体虚弱,动作粗暴之际,她整个人像是被外套带着走。
看起来有些滑稽,也有些可怜。
坐在最后一排的许毫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抿了抿唇,居然也没生气,只是转笔的动作缓了缓。
似乎粗暴地塞衣服这一个动作,已经让她耗费了所有力气。
她低着头,没过一会儿,脑袋就开始往下点。
似乎很困了。
不到十分钟,她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脸被发丝覆盖着,嘴唇颜色有些淡。江洲放轻了自己抽书的动作,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得有些久。
她的父母早就和学校以及班主任打过招呼了。
老师们对于李绪的情况也一知半解,所以李绪睡觉,老师只是多看了她两眼,没有特意叫醒她。
李绪是病人。
很快,这个认知就蔓延到了一班所有人的心中。
有人路过李绪,打闹的动静大了些,立刻就会有其他同学制止:“小声点!李绪在休息。”
不仅这边的声音小了,整个教室的声音也都小了些。
这个其他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周漾。
等李绪睁开眼睛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大课间,大家下楼做操去了。
她听着外面广播的声音,感觉脑子有些沉。
整个人困得像是被湿透了的羽绒服裹住了。
而她一起身,身上又滑落了一件外套,这次是白色的。
她觉得有些眼熟。
思考了几秒钟过后,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江洲进来的时候,看着被她放在课桌上的外套,又瞥了一眼被她塞进课桌里显得乱七八糟的那件,眼神柔和了些。
“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就给你披上了。”
李绪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原来外套是江洲身上的。
“我不用外套,也不冷,别给我披了。”
“不用瞎操心我。”
“我身体没那么弱。”
她这话说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气息都是虚弱的。
江洲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伸手将自己的外套拿了回去,穿在了身上。
这一套动作中,他都是安静沉默的。
李绪觉得哪里古怪,一抬头,有人曲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了扣她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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