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苍白的皮肤和孱弱的锁骨。
“表哥。”
李绪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
陈南风觉得怪。
这个表妹,小时候总是粘着她,他从小便觉得她蠢,不可爱,又碍手碍脚。
上次来照顾了她一回,却觉得她性格变了不少。
这倒也与他无关。
只是,某天宿醉醒来,他摆在客厅里的几幅画,被零零散散的丢在地上,有的多了几个灰扑扑的鞋印,有的则被红酒泼洒成了十分丑陋的样子。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喝醉不小心踩到的,或者不小心打翻了饮料弄的。
可是,一来那鞋印的尺码和他的脚不符合,二来他不喝红酒。
管家过来之后,陈南风询问了一通。
才得知佣人没有收拾过也没有靠近过有画的这一带。
只有一大早去学校的李绪路过他这边,有可能不小心踩到了。
可是这种毁坏的印记,明明就是刻意的。
他到鞋柜里找出李绪的鞋,对比了一下尺寸,结果很明显,鞋印就来自李绪。
至于红酒……他想李绪也许是烧坏了脑子。
他这么想,于是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对我的画又踩又泼红酒?好玩么?”
他实在是毒舌,从小到大就这样。
而且那种明晃晃的轻视简直要从他那漂亮的眼睛里溢出来。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让人,啧,不爽。
“表哥也知道我烧坏了脑子,你半夜路过我房门口的时候,弄出那么大的声音,把我的清梦都搅散了,害我一晚上没睡着呢。”
“我在床上躺了五天,我亲爱的表哥你——在楼下喝了五天的酒。”
“臭气熏天不说,还打翻了我最喜欢的粥。”
“至于你说对你的画——原来你说的是画,当时我路过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堆垃圾呢。”
“其实当时也不是想拿酒泼画的,是想拿酒泼你的。”
“你睡在哪里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酒精中毒到不省人事了,看着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这个表哥,对原主造成过不少心理阴影。
尽管不是她亲身经历,可是脑海中的记忆比珍珠还真。
那时她心情本来就不爽,看到这人不负责任的样子,恨不得把红酒瓶敲碎在他脑袋上。
破坏了几张烂画,还算是温柔了。
现在这烂人,怎么还理智气壮地来到她家质问她?
她说了一连串的话,站在明亮处,笑眯眯的,嘴唇红润,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反常的漂亮。
只不过吐出来的话实在恶毒到没边。
陈南风眯起眼睛。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站在这里的人的确是记忆中的李绪,他几乎要以为有人冒充李绪进了李家的大门。
“我说你的画和垃圾没什么区别,表哥。”
李绪情绪稳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些看似精湛的绘画技巧掩饰着你拙劣的天赋以及扭曲的价值观。”
“你不会觉得阴暗诡异的色调很特别吧?”
“没体验过人生的苦,还装深沉,自以为是艺术家,不过是资本家养出来的优等生。”
“千万别把自己和梵高对标。”
“所以我一眼看过去,觉得你的画和垃圾没有区别。”
“表哥,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她歪了歪脑袋,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
在还没被揭穿假千金身份的此时,她毫不留情地动用了自己的主人地位,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打扰我的休息和睡眠,影响我的心情,我就会告诉妈妈,你上次照顾我的时候有多失职,以及,你小时候对我做过多少恶作剧,我差一点在游乐场被人贩子拐走,也是因为你,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表哥?”
“相信我,下次红酒一定不是泼到画身上。”
“所以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你赶快从我家离开。”
说完之后,李绪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
黑发随着她张扬的步伐甩出残影。
坐在沙发上的气定神闲的陈南风起身时候,胸口起伏,脸色涨红,望着楼梯口的眼神冒着火光。
这下,他伪装的忧郁消失殆尽。
这算什么?
*
周漾和江洲家里住得近。
两人也是住在独栋别墅区,两家的别墅隔得不远。
周漾下车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江洲正好也下车了。
便远远地喊了江洲一声。
江洲看过去。
周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