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和造景,在走廊上转了又转,每个拐角都摆放着半人高的人俑灯。
侍者引着陆呦踏入一处高楼,顺着木制台阶拾梯而上,二楼窗户大开,精美的丝绸帷幔从天花板垂落,被窗口飘进的几缕秋风吹动。
一男子背影在飘动的帷幔若隐若现。他身着红底绣纹长袍,头发用一支晶莹剔透的翡翠簪簪住。
受贿的官员都是这样的吗?表面看起来清风朗月,两袖清风。陆呦心中吐槽,动作却不慢,深深一揖首:“陆呦拜见中书令。”
郭开扬了扬宽大的衣袖:“不必多礼。”
有侍者轻手轻脚地递上杯盏和浆水,在郭开耳边以手挡唇,轻轻说了些什么。
“中书令的大名陆呦早就有所耳闻。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郭开挑眉,“外头都是如何传我的?”
说你是贼子误国,说你奸宦当道。陆呦抽了抽嘴角,“说大人为赵国劳心劳力,宵衣旰食。”
郭开被奉承得心情不错,加上陆呦送来的东西确实真材实料。他难得有兴致开口:“你找我有何事?”
陆呦单刀直入:“还请中书令救赵姬母子一命。”
郭开抚胡须的手一顿,慢悠悠地喟叹:“大王对质子子异极为关注,此事怕是难办。”
老登!
陆呦吐了口气,“我不瞒大人,公子子异已离开邯郸,若回到秦国成为华阳夫人的义子,将会是安国君名下唯一的嫡子。且子异本就性情聪颖,长于政事,未必不能登上那个位置。”陆呦指了指天,继续说道,“中书令此番保其子嗣,来日收获必千百倍。”
看到郭开似有意动,陆呦再接再厉:“大王更关心公子子异,被留下的赵姬母子不过案板上的鱼肉,以中书令的本事,想保下赵姬母子易如反掌。”
陆呦最后许诺:“此事如果成功,陆呦必有大礼答谢。”她盘算了下自己的家底,还能撑得住!
两人在观月楼中待了很久,陆呦嘴巴都说得干了,郭开终于松口。被抛弃的母子而已,他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保下,就当是对未来秦王的投资,又有陆呦的大礼。
鸣鹿酒肆的火爆程度,郭开早就有所耳闻。最多,质子子异死在途中,或夺位不成,他也没什么损失。
“你只需静待几日。”郭开胸有成竹。
破碎的系统在陆呦准备告退时,忽然闪起了红光,因为加载过慢红光显得慢悠悠的。
陆呦在破碎的系统面板上一看,崽崽状态:生病(濒死)。
!?
陆呦一惊,这对吗?
陆呦离开的动作一顿,恳求郭开行个方便,让她先去牢房里看望一下,婴儿体弱恐生意外。
郭开看在几大箱金银的份上,松口应允了。
趁着天黑人静,陆呦和辛蒙面,一人后背一个大包裹,往狱卒手里塞了不少银块。
狱卒笑得牙不见眼,沿小道带着陆呦二人来到关押赵姬母子的牢房,而后贴心的走远帮忙注意周围。
没办法,陆呦给得太多了。
赵姬深夜未睡,看到陆呦时嘴唇颤抖。眼眶青黑,豆大的泪珠一掉:“陆呦,政儿发热了!”
政崽小脸通红,闭着眼睛扯着哭哑的嗓子抽泣。
牢房中三人急得团团转。
陆呦松了口气,他们在包裹中准备了许多东西,里面也备着了些治疗风寒的草药。
她打开大包裹,将里面的东西递进去,“我带了药锅,一会让狱卒送来热水。药要一天三顿,有些苦。”
辛背的是几条被褥,隔着牢房门门缝用力塞进去。牢房阴暗潮湿,一不小心就容易着凉。
赵姬看得心惊胆战,就怕辛一不小心把牢房门卸下来。
担心引人注目,陆呦操着心被辛鬼鬼祟祟的拉走了。
好一会时间,赢政额头上的帕子换了又换,温度终于降下来些。赵姬轻柔地将嬴政叫醒,一小勺一小勺地给他灌药。
小嬴政小脸皱得跟个刚刚出锅的包子一样。
嬴政从头痛晕眩中醒来,他喉咙干涸,想要招人为自己递上杯水。
耳边怎么有小孩子的声音?他疑惑地想着。东巡队伍中根本不可能有小孩,况且帝王营帐森严,外面的士卒怎么会让婴孩来这里!
嬴政勃然大怒,他还没死呢!竟然已经有人放肆至此。
他生气地睁开眼,眼前是三个放大的人形物体。他心下诧异,正要说话,才发现是自己发出的婴儿呀语。
嬴政仔细辨认,才认出其中容貌最甚的女子是他的生母——赵姬。
临死前还在咒骂他的母亲。
果然是梦!他呆呆的,眼睛不眨不眨地盯着赵姬,任由赵姬轻柔地哄着他,给他灌下一大碗的中药。
看着旁边侍女打扮的人用小锅煮好一碗白粥,还在其中放了些雪似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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