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陷入打水-大跑-灭火的循环,眼中只有飞舞的火焰和对辛、墨十二的担忧。
她排队打起一桶水,提着准备去灭火时,一双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木桶,“阿姐,我来吧。”
是辛的声音!
陆呦楞楞地看着辛的背影,打开墨十二在自己眼前挥舞的手掌。反应过来后摸了摸自己酸痛的眼睛。
“……好。”她声音嘶哑。
吕不韦遥望东面的火光,下意识松了口气,陆呦完成了她的任务,“公子,你准备好了吗?”
赢子异一副小厮打扮,“我们也该启程了。”
两人身后跟着三五人,借着夜色朝着沁河而去。
吕不韦准备的出殡队和商队排队出门,两支队伍一起走,左边是丧乐嚎哭,右边是堆得高高的货物和整齐的马匹。
守门的士卒明显也被大北城东的火势吓到了,一边检查文书,时不时抬头朝东看一眼。
出城的队伍嘈杂不安,仰着脖子张望都为漫天的火势,“乖乖,这火可真大!”
“等等!”身着玄色衣袍配玉饰的甲士骑马赶来。他接到赵王命令后戒严全城,他敢肯定赢子异还没有出城。
但今天的骚乱不太对劲。
他匆匆派人赶去四个城门严查出城文书,而他自己来到了城北门。
城北门的出城队伍已经很长。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出殡队和吕家的商队。
吕家的商队,甲士眼睛一转,命人扣下正在出城的商队,旁边的出殡队也被无辜牵连停在了原地。
商队头子搓着手,谄媚笑地上前:“不知大人有何事?”
甲士坐在马上,看了一眼全身上下写满溜须拍马的商队头子,皱眉问道:“吕家商队因何出城?”
“大人这说得,当然是为了赚钱。”
说罢,商队头子恭敬地递上出城文书。
“赚钱?”甲士冷笑一声,“怕不是别有所图。”他挥了挥手,手下的人不顾阻拦,挨个打开货物查看,几十辆马车的货物,是个大工程。
商队头子靠在马车边上,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尾因为困倦眨出了一两滴眼泪,不带一丝焦急。
他悠闲的姿态让甲士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是他疑心?
另一边的出殡队嚎哭声变大,扯着士卒的衣角不放:“我父已死,算了吉时后准备今日下葬,还请大人放我们出城,让我夫能安眠于地下。”
领头人一嚎,整个队伍都嚎哭起来,丧乐也开始断断续续,吵得甲士头痛欲裂。
他撑着等人检查完商队的行李。
这年头神鬼之说横行,对死人很是避讳。士卒不住询问地看向甲士,甲士挥了挥手,出殡队终于率先出城。
商队头子头一点一点的,被出殡队的嚎哭吵醒。他刚想出口咒骂,看到武士的不耐后脸色一变,谄媚着向前,手里递上些金块:“大人,您看您检查得差不多了,后边人也等急了,不然就让我们出城?”
武士接过金块,脸色依旧冷淡。吕不韦的商队中大半都是稀缺货物,小半是粮食,没有任何不对劲。他只当自己判断错误,头疼地挥了挥手放人出城。
出殡队出城后到一处背光之地,迅速动作起来,脱下白布,从棺材中拿出准备好的武器,将所有痕迹埋到地下后,惮低声说道:“走!去和吕公会和。”
商队动作慢悠悠的,他们下一站地是魏国,不急着和吕公会和。
商队与出殡队分道扬镳。
赢子异回头最后看了眼视线中逐渐消失的邯郸。他年少不得宠,十八岁时以秦国质子身份来到邯郸,如今他二十一岁,他终于可以回到秦国了。
他踌躇满志、大步向前,再没有回头。
*
太阳没露头,只露出些许痕迹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这场大火没有任何伤亡,唯一有损失的,是一个急着救火以至于烧了眉毛的人。
那人捂着额头欲哭无泪,被自己的同伴嘲笑得不轻。
陆呦松了口气,心里提着的大石头安稳落到地上。难免有了些闲情逸致,看到辛脸上全是□□道,陆呦笑得停不下来。
辛无语地指了指陆呦,难道阿姐你就算好吗?陆呦脸上也全是灰烬,黑扑扑的脸上只能看到一双大眼睛。
墨十二难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回家休息,可真累啊!”
随着他的招呼,周围的人纷纷动作起来。紧张之余平静下来,迟来的困倦袭上脑袋,众人接连不断地打哈欠。
三人回到家,招呼都没打,各回各屋呼呼大睡去了。几人睡到日头高涨,最先起来的是辛。
陆呦伸着懒腰一起来,就看见辛放在桌子上的吃食,是他从外面买来的。今天他难得赖床,起来也就没有做饭。
辛正提着热水进屋,他们家早都被陆呦养成了喝热水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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