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忧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过了。
陆呦看了看四周,“看您这样子,我的第二封信您也没有管。”
“确实如此。”
陆呦的第二封信其实就在四五周前,秦王与应候范雎有围困邯郸的想法的时候。白起逻辑清晰地拒绝了一次,又怒火冲冲地拒绝了第二次,同应候几近水火之势。
白起冷哼一声:“你看得倒是透彻。”
信上只写了两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示弱于应候,保全自身。
可惜白起腰板最硬。他自认没有任何对不起秦国与大王的地方,也从没有怀着与应候夺权的心。他的心如昭昭日光,不晦自明。
“你此行只为了来看我?”白起疑惑。
陆呦乖巧点头 ,“不像吗?”
白起嫌弃地看了眼装乖弄巧的陆呦:“不像。”
陆呦拍了拍手,单刀直入道:“其实我是来帮您的,我想见秦王。”
白起的气势一下子变得锐利,此刻的他才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杀神,两眼目光如炬,杀意冽冽。
他挥手让周围的仆童、侍卫走远。辛挡在陆呦身前,毫不畏惧地瞪着白起,
陆呦在七八月的盛夏中打了个冷颤,她拍了拍应激的辛,“没事的辛,让我自己来。”
“阿姐!”辛不赞同却在陆呦的眼神下不服气的退后。
陆呦安抚好辛,重新面对白起。
白起冷冷斥道:“不知天高低厚。”
钓竿忽然颤动,原来是有鱼上钩。白起瞪了两人一眼,专心钓起这条好不容易咬钩的鱼。鱼把自己养得肥肥大大的,腹部白白嫩嫩 ,一看就是条好吃的好鱼。
看到白起的情绪好转,陆呦组织好措辞,谨慎开口:“若邯郸之围的决策确定,秦国东出的脚步至少延缓十年!”
白起养气功夫极好,除了刚刚刻意的上脸威慑,此时听到陆呦的大言不惭也只是哼笑,“你口气倒是大。要是你这话传出去,恐怕立马会被抓到咸阳狱。”
陆呦神情夸张地谄媚道:“这不是在将军您的地盘吗?”
看到白起情绪好转,陆呦再接再厉说道:“我带来三样东西,将军可愿帮我看看?”而后向辛使了个眼色。
“可以一观。”
辛拉来老马,老马是个成熟的工具马了,三人交流不过半个时辰,老马已经睡熟。辛好不容易才叫醒不乐意的老马,得亏他年轻反应快,老马虽然老,起床气的马蹄攻击力道可不小。
“这是何物?”白起将鱼竿放在一旁,沿着老马打量。老马身上马具齐全——高桥马鞍马镫马蹄铁。
“此两物分别叫做马鞍、马蹄铁。将军应该对战马的损耗不陌生,战马损耗主要在马蹄,而这马蹄铁可以减少马蹄的磨损,至于马鞍,将军上马一试便知。”
白起七十岁,身形比陆呦还矫健。不用陆呦解释,他一脚踩在马镫上,翻身上马。而后熟练地扬起缰绳,马鞍马镫的作用他已经知晓。
几乎在战场上度过大半辈子的他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骑兵之利器。”
“此二物,秦王可会心动?”陆呦胸有成竹。
白起没回答,骑在马上,背着阳光朝向陆呦,影子盖住了陆呦的身影:“还有一物。”
陆呦笑起来:“请允许我卖个关子。这三样东西,可以说服您为我引见秦王吗?”
“我被罢官在家,可能难有机会面见秦王。”白起称述事实,不然谁闲的没事干垂钓啊。
陆呦挤眉弄眼,“您为大王征战数几十年,我不信秦王不见您。将军,或许您服个软就行了。”
陆呦诡异地有一种帮白起争宠的既视感,善哉善哉!
“行,你帮我写一篇文书。”白起倒想看看这小子能写成什么样。
陆呦一脸交给我了,而后愁眉苦脸地拿起毛笔,用心地写了一篇感情充沛,言辞不怎么优美的帛书。
除了辣眼的字,内容更是辣眼。白起看得眼睛疼。他没好气地请人递与大王。或许陆呦真能说服大王,秦国可经不起消耗了!
*
“您让我监视的人进了大良造府,据周围的人可能是大良造的赵国故人。”来人毕恭毕敬地朝着面前端坐于案几前的长脸老人回话。
长脸老人神色一动:“哦?我未曾听说过大良造有什么赵国故人啊!若是有,长平之战后也应该断交了才是。”
他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玉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白起的文书很快递到了秦王案前。作为之前和应候齐名的武将宠臣,即使现在因为触怒秦王被罢免职务,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文书递得很快。秦王和内侍没好气地指了指帛书上龙飞凤舞的“白起”二字,“看看我们大良造,终于舍得递上来文书了。”
他晓得白起的骨头硬,这该不会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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