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阿姐看起来很好。辛上下打量精神奕奕的陆呦,不由得松了口气。
陆呦今天晨练很专心,一改之前几天郁郁的样子。前几日起,陆呦和辛锻炼的太过小儿科,墨十二看不过眼指点了几下。
墨十二被辛以从未有过的炙热的眼神注视 ,勉强在鸡皮疙瘩中站住了身。他虽说黑眼圈显眼,大部分时候神游天外,像是丢了魂。但好歹是个正经墨家子弟,和辛对打的时候,二人总算平分秋色。
辛有力气,墨十二有技巧。晨练变成了三人之间的教学时间,只是每天墨十二被迫早醒的时候都怨气不小。墨十二教完今天的动作,让陆呦和辛两人对练,偷懒他很在行的!
晨练时的辛非常认真,一拳没来得及收力敲在了陆呦肩胛骨上,陆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冒着热气的陆呦扶着肩膀走到室内,拿起擦汗的麻布,感慨道:“辛越来越厉害了。”
墨十二赞同,“他是个好苗子。”
“所以之后你俩对练。”陆呦面无表情,她的肩胛骨要碎了,为了姐姐的尊严强撑而已。
墨十二笑得贱兮兮的,“是不是很疼?”
“废话!”
墨十二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你今天晨练专心多了。”
“好不容易了却自己一桩心事,没有什么记挂的事情,当然可以专心锻炼。”陆呦没什么隐瞒的心思,墨十二已经是自己人,“接下来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王会答应的,这事对赵国有益无害。成功固然更好,失败也只损失了你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墨十二气恼得很,哼声道:“算来算去,至多是损失你一人的买卖,不晓得你怎么笑得出来。”
陆呦摇了摇头,安慰道:“或许没有那么大风险,想想我好,或许我有可能全身而退呢?”
“你用什么全身而退?”墨十二翻了个白眼后难掩好奇。陆呦一只手掩在嘴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有几样宝物。”
“宝物?”墨十二一脸不相信。
“第一件宝物,待我去木匠店中取来再说。”
*
蔺相如匆匆进了宫。久未参加朝议,站在宫门前,他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虽是六七月盛夏,但早晨依旧清冷。蔺相如的身体撑不起清凉的衣服,后背一阵冷意划过,蔺相如紧了紧自己的稍显厚重的衣袍。
负责接引的小太监没有得到回应,侧过身子后叫了几声:“蔺相?蔺相——”
蔺相如的眼神重新聚焦,小太监松了口气,“蔺相,请这边来。王正在后殿等您。”
蔺相如和赵□□在时隔一年多后再次见面。上次见面,蔺相如反对赵王在长平之战临阵换将的举动,但年轻的赵王认为这是蔺相如廉颇这些年老的臣子对他的轻视。
“臣蔺相如参见陛下。”蔺相如双手触地,额头轻触手背,郑重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视线流转中,赵王眼中的不近人情消散了些,他起身走到蔺相如面前,“蔺公请起。”
蔺相如顺着赵王递过来的轻飘飘的力道起身,“臣今日拜见陛下,是有一事需陛下定夺。”
“蔺公请讲。”
二人对坐于窗边。窗檐大开,外面很安静,和蔺相如在郊外的书房完全不同,他的书房晨时会有鸟雀吱喳的清脆鸣叫,混合上小孙女原的读书声,好听极了。窗沿正中摆着一瓶开得正烈的兰花。两人面前,是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局。
“陛下觉得秦国会再次陈兵于赵吗?”
这盘棋局,下得又慢又急。赵王的心,不定。
“寡人不知,为何关于赵国的打算传到了坊间,也传到了秦国。但是现在,秦国未动。孤知道,秦国一定会动,但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棋究竟会落在哪里?”
赵王冷笑,赵国最上层关于长平之战的决议还未成型,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杀了一批人,却依旧没找到罪魁祸首。蔺相如略有些诧异地抬头,赵王在他面前露了焦虑,看来赵王确实焦头烂额。
“但赵国,绝对不会不战而降。”赵王说得斩钉截铁。
“我府上昨日来了一人,名为陆呦。”蔺相如将陆呦和他的对话娓娓道来。
“那个吕不韦手下的门客?”
赵王知道陆呦。吕不韦招了个女门客,邯郸城内近半年最大的笑料。不少人私底下都偷偷嘲笑吕不韦,觉得他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蔺相如点了点头:“那是个聪明人。”
赵王虽然不喜蔺相如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不会认为眼前的老人是老眼昏花,他坐直了身子:“蔺公的意思是?”
“臣听从陛下的旨意。”
赵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膝盖,“您认为,她当真能阻止秦国的发兵?”
蔺相如老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像谁能知道,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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