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火急火燎,嘴角忍不住上扬。被陆呦崩了个脑瓜崩。陆呦没回头,语气威胁:“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的幸灾乐祸啊,辛!”
吕不韦坐在子异左侧,二人正低声说些什么,却被周围人不住的吸气声打扰。子异不悦地皱眉抬头,正看到大摇大摆进来的陆呦。
陆呦被婢女指引到吕不韦下方,“这个位置你确定吗?”
难道有人想要让她故意坐在这里,然后指责她不知尊卑有序吗?陆呦阴谋地想。
“公子确实是这么安排的。”
婢女低头盯着陆呦的裙摆回到,说完向陆呦行礼便去到一旁候着。
陆呦得到吕不韦确定的点头,确定不是宅斗剧里的场景后放下心,坦然地坐在了吕不韦下侧。周围的视线犹如针扎。她怕才有鬼!
子异回神,他不至于看不出吕不韦下侧的人确实是个女子。也就是说,吕不韦收下了一名女子门客。子异说不出是真相更惊人,还是谣言更惊吓。
陆呦抬头,看到居于上侧正中的公子子异,她的眼神毫不避违。
子异向她微微顿首,礼貌地笑了笑。男人面冠如玉,体型消瘦,脸上似乎有些苍白,好一副如花美玉的病美人,也是承上启下的第六代秦王。陆呦欣赏得自在。
厅中安排的座位渐渐跪满。
想不通怎么有人能一直端正跪着的。陆呦无奈地看向一道针扎般视线的来源——肌肉扎结,孔武有力,脸上还有道疤。
跪得真板正啊!狠人。
“好!”子异拍了拍手吸引厅中众人的注意力,像是没注意到厅中凝固的气氛,“看来大家来齐了,宴会开始吧。”
流水般的菜肴和酒水被端上来。
“我等怎可与女子同席。”一个鬓角全白的严肃老人率先发难。
“为何不可?难道公体型庞大到整个宴会厅塞不下,才不可与我们同席?”
是时候让后世的诡辩上场了!看我不怼死你。陆呦一摔筷子,做好了战斗准备。
“巧言令色!乔公所说的是你,我们如何能与你坐在一起?我们是公子和吕公信任的朋友——”
接话人话头一转,径直看向上座的子异和吕不韦:“我等谈论国事军事莫敢不从,可是要我们与一介女子同坐一席,我等不愿。”
他甩了甩衣袖,起身离开。
气氛一片凝固之时,陆呦出声了:
“你母亲不是女子吗?你妻子不是女子吗?你孩子没有女子吗?”陆呦叫住他,失望地叹口气:“你们要是以我才智不足来骂我,我倒会更高兴些。”
“您觉得女子天生不如男。可我观上古之世,女娲抟土造人,有男亦有女,此乃天地阴阳平衡的开始。男女同为人,都有着聪慧灵秀的天性,何来高下之分?”
“非也!阳尊阴卑,乃自然之理。《易传》有言:“天尊地卑,乾坤定矣。”男子性阳,女子性阴,男尊女卑如是而已。男子性刚,可以入学拜官,治国安邦;女子性柔,就应当以纺织烹饪、相夫教子为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跪着的人站起来驳斥陆呦。
陆呦站起来,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迂腐之徒,我无法忍受和你坐在一起。我记得史料里有所记载,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能征善战,为商朝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封邑赐爵,备受尊崇。这就是您所谓的女子才能不如男子吗?”
她不屑地上下打量跳出来的男人:“你可拉得开百石的弓,拉不开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妇好,有什么资格评价女子?”
案几被陆呦敲得哐哐响。
“妇好出现,不过是偶然。《礼记》说过,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这说明什么?”
陆呦的眼神太过于挑衅,气得对面的老人怒发冲冠,声音大得喘不过气。
“——这说明男女有所区别,应该避嫌。男子可继宗庙之祀,女子则从夫从父从子,一生依傍于人,地位分明低于男子,自古以来如此,又怎么是你一句话就能推翻的?”
陆呦平静说道:“你这是谬论。如果强行以能力分工论地位,那么老弱病残是否都低人一等,可是人人都会变老,你也会变老,有军人为了保卫国家成为残疾。难道这些人就低人一等?昔有孟母三迁,育孟子成大儒,孟母的见识高远,操行坚毅,很多男子都比不上。”
“况且战国乱世,诸多女子为家国奔走,有女子和父兄一同守城御敌,有女子在危难中舍身救亲,她们的德行操守,难道不足以证明男女本平等,你们因为世俗偏见而一叶障目,难道不是你们的愚昧无知吗?我在此地与你们同坐,不是我的荣幸,而是你们的荣幸!”
整个宴会厅针落可闻,只有陆呦斩钉截铁的声音回响。
辩不过,只能动手。
有人撸起袖子朝着陆呦走来,被辛一把抓住,辛眼睛黑黝黝的,凶狠的表情镇住了众人。
陆呦漫不经心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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