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我……”
“与你随行的李公子已经坦言,你们正是为陇洲,为金水镇而来。岭安司会府司会,钱灵雨……怎么,你还要骗我吗?”
李涉那么谨慎的人,会向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实话实说?虽然不知这位苗姑娘从何处得知,但此刻还是不要触她霉头才好。
钱灵雨讪讪道:“在下确为岭安司会府司会,奉岭安王之命,前来调查陇洲金水一案,但上言也属实,我们只是偶然路过大荒山,还请你不要为难。”
“岭安王……哈哈哈哈!”
女子恨恨道,“以为搬出岭安王的名头,我就会放过你们么?岭安太大了,陇洲也太大了。别说远居东岭宫的岭安王,就说近处的郑邑宰都对金水镇避之不及呢。”
钱灵雨:“……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
采药女目色癫狂,振开衣袖。穿着草衣的手下自她身后辐散,左右架起钱灵雨,拖行而出。
“去向山神请罪吧!”
草屋到后村的距离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山民好客,逢人便要招呼,说些最近的事。李涉跟着二人走了一道,穿过几家几户的前田后院,手里已抱了不少东西——山上打的野核桃,谷中新摘晾晒的秋茶,等等等等。
天然山石堆砌的水池面积很大,泉水叮咚,飞洒如雾。蓄满池清梦,精心雕制莲花状的出水口,如莲吐水入渠,悠悠荡荡,福泽山村。
环池多生红豆杉,树龄已久,百年来青绿依旧,细条状的尖叶缀着玲珑剔透的红果。两位大叔张罗着攀树摇枝,铺开白布在下接应,如一场梦幻的红雨。
十月是红豆杉的季节,大荒村的人们用红豆杉泡酒,用红豆杉做米糕,余下的还能送给苗姑娘药用。
“想当年这池还是我吴老二挖的呢。当年需得上下山来回挑水,村中劳力不多,苗姑娘寻遍荒山,寻到山泉出露之处,夜以继日画了图纸,教我们引水入渠,围泉造池。”
“嘿呦,老吴啊,这点往事你从没说过,还藏着掖着了!”
“我说周兄,这不是有新来的小辈嘛,我好说道说道。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咯!”
周吴二人在旁絮絮叨叨,满眼慈爱的看着李涉这个小辈一言不发的接了满葫芦的水。
二人谈话间,李涉对大荒村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大荒山的大荒村不是突然有的,而是慢慢建起来的;大荒山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多村民的,而是难民们上了山,自发组建的村落,但这一切的一切,都绕不过一个人,他们口中的苗姑娘,钱灵雨说过的采药女。
李涉抱拳道:“晚辈水已接好,二位前辈,不知晚辈可否再向二位打听一个地方?”
这句前辈简直叫到了吴老二心底,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笑呵呵道:“什么晚辈前辈的,你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李涉犹豫片刻,道:“在下上山前,听闻大荒山有一山神。虽取了真心池的池水,但……晚辈心想,若能再在山神跟前一拜,或许内人能好得更快些。”
“山神……”
谈及山神,二人神色骤然肃穆,久久不语。李涉盘算一番,面带不解,继续试探道:“二位前辈,这山神……有什么问题?”
吴老二与周泽坤相对而视,周泽坤拍了拍他肩膀,摇头叹息道:“小兄弟,你暂住一段时日便明白了。”
暂住?李涉袖中手紧攥成拳。什么都要等,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李涉面上无甚变化,道了句谢,自回村的路口与二人岔开,先行离去。
从竹屋出行百来步,西行绕民户若干家到真心池。周吴二人带他走的路,和图上的别无二致,采药女没有骗他。
钱灵雨曾说,岭安五地中,陇洲第一批交齐了特产,送来的特产种类齐全,山核桃,紫茶和红豆杉应有尽有。如今看来,这些特产只怕并非郑邑宰集陇洲之力各地搜刮,而是全部来自大荒山。
地图标注了农田位置,水利设施和通往小荒山的路线,掌握了手中这份地图,就相当于掌握了大荒山最大的秘密。亲手缔造荒山盛况的苗姓采药女,为何要把这份秘密交给他?
踏步进屋,竹屋中红炉已熄,点的香薰也飘远许久。李涉皱了皱眉,欲往内室察看,采药女却先他一步,从内室走了出来。
采药女交叠双腿而坐,目色冷淡:“李公子,坐下罢。”
李涉没有动:“钱灵雨呢?”
“不急。李公子一路听的故事,可还有趣?”
“周吴二人,是你故意安插的?”
“非也。”采药女摇了摇头,“大荒村民风淳朴,你初来乍到,他们会嘘寒问暖很正常。”
李涉拧了拧眉,对这样的一问一答失了兴趣:“这与我有何干系?”
采药女忽而收了打趣之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姓李,名叫李涉,对吧?”
“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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