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问?
那些她犹豫的,不能说的,正是她的自尊心啊。她无法接受别人为了她抛下一切,同样也做不到自证的同时还要剖心。
她还没有修炼到宠辱不惊的地步。
于是她侧过头不看他,望着窗外遮天蔽日的绿树,沉静中带着一丝厌倦,说:“我真的回不来。”
顿了顿,思觉不够,又补了一剑:“回来了我要做什么。”
她无所谓的态度五分真,五分假,心里被搅成一团,动一动,摆弄两下外套都觉得手腕上有千斤重,她也不知道这手镯的尺寸怎么就能这么合适,合适到诡异。戴上去是无比顺畅,摘下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当然,她是偷偷在袖子里尝试捋一捋,往下摘的,完全失败,还弄得手腕青筋浮现,红了一大片。
所以她怎么能不烦,知道此时王悉地心情并不比她好到哪去,也顾不得王悉瞬间难看的脸色了。
她烦炸了。
“周在思。”王悉扳过她的脸,一字一句喊她名字,眼神阴冷。
像是知道拿住她须得紧箍咒一样,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高兴时如此,动气时也如此。尽管知道她的小名也从不喊,每次一句“周在思”,都叫得小周同志头皮一麻。
大概前半生没听过的“周在思”全积攒到王悉这儿了。
如今再度释放,就跟大难临头了似的。
她也不想和他作对啊,但谁叫他......这么不会说话。
这已经是她情绪得到控制了,明明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怎么说句软话能死啊!
倒不是非要让他低头或怎么,但他都那样“不耐烦”了,却还很固执地如往常一样念她的名字,不肯撒手,周在思忽然觉得有些不满藏在心里时间太久早晚是要烂掉的,还不如一吐为快。
她这次也是出息了,顶住了压力没有回应,既是不想也是不敢,直到两人都冷静了一会,等到那股劲散了之后,她才瞥了一眼过去。
王悉面色早已恢复如常。毕竟大她三岁,见的多,经历的也多,所剩不多的耐心和脾气其实全给了她,她要也好,不要也罢,反正都得接着,这个没得选。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愿意沟通了,王悉甚至还随手倒了杯冰水给她:“下下火。”
“......”周在思觉得自己火又上来了。
她接了过来,却一口都没有喝,指尖在杯壁停留一瞬就冻得发红,直接“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动作很重,完美传达了她的不满。
王悉握住了她的手放进了衣服下面,手指乍一触及到皮肤就要缩回,却被眼疾手快地攥住了,温热细腻的纹理持续不断地输送到她的皮肤、神经知觉,继而烫得她的心都蜷缩了起来。
王悉向来是以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形象露面,纵然有阴戾果决的一面,也都是道貌岸然的。那些黑暗的一面从不对她开放,全都是为了她。
此刻却是衣衫不整,大有为了她还可以再凌乱一些的气势,周在思虽有触动,面上却仍不那么好看。王悉轻笑一声,似乎在笑她意气用事,又像是在笑她较真,却没有出言讲她一个字,只说,“还有吗?除了回不来,担心的事情你都可以说出来,告诉我。”
周在思也是被这副姿势逼到绝境了,冷哼一声道:“告诉你,然后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连忙抿住了嘴。
却是晚了。
墨西哥的事情才过去多久,立下的条约都还没凉呢......
分开前两人约法三章,条条框框立得清清楚楚,就差落笔写成协议盖章了。
当时说好了有什么事都要告诉他的。
绝不是现在这样,不放在眼里,略带轻蔑的态度。这不仅仅是伤人,更是破坏了规则。
于是周在思立时就落了下风,吵归吵,但最基本的东西他们都不能动,一旦动了,王悉或许还会让她再感受到一次抽筋断骨的痛。
那绝对称不上美妙。
于是她很快又接上:“我说的都是很实际的问题。”
她是想扯来正经事将刚才的口误糊弄过去......
然后发现这竟然行得很通。
毕竟回国与否大概是王悉目前最关注的事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问题一旦说出来就是暴露了,若是不解决,反而事态要比之前还要恶化。
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相信王悉更不会允许。
“还有比你的事更实际的吗?”王悉语气轻柔而又无奈,这种无奈有种纵容的意味,一不小心,听者就会失去自我意志,沉溺进去。
周在思提防着,默默念经,心却控制不住地悄悄化冰,不似刚才那般坚硬了——不爱吵架但又不得不吵架的人是这样,她们往往希望通过不动干戈的方式化解问题,与其改变别人,不如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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